就在即将过年之前,陈风在大都的日子,过得可以说是丰富多彩。他一个人的经历,恐怕说出去,会让很多人羡慕。他见到了皇后,见到了皇上,还与郡主发生了某些不算艳遇的艳遇。
在这个时代,没有好人与坏人,只有能够抓住机会的人。
所以,陈风既然知道自己已经无力摆脱与蒙古人的联系,所以,干脆,自己有些堕落了。
收到了陈风的书稿,蓝玉寒有些担心。
自从陈风北去之后,蓝玉寒就一直都在担心,陈风在大都,是否能够应付得来。
烟雨楼已经一切都步入正轨,尤其是,挤垮了百花楼之后,烟雨楼就是当之无愧的扬州最有名的勾栏,而且,在扬州这样的地方里,不用担心找不到肯花钱的看官。
而笑傲江湖,在陈风走了之后,出版变慢,现在,风哥一下就送回了四回小说,要求他们加紧印刷,争取明天的时候,就印制完毕,再由驿站送回几本去,而在春节的时候,烟雨楼再将剩余的印刷。
由于是驿使带来的书稿,而陈风的信上只有寥寥数语,所以,并没有让蓝玉寒安心下来。
“蓝丫头,怎么?不高兴了吗?”施彦端看着蓝玉寒接过信之后的表情,问道。
“施老先生,风哥久久未归,现在,又只是来信付之印刷,玉寒心里面,有些不踏实啊。”蓝玉寒说着,将信给了施彦端看。
本来,陈风来信,施彦端还以为会有什么甜言蜜语,所以,也不好意思看,现在,听到蓝玉寒的话,立刻接过了那封信。
当然,接过了信之后,施彦端和敏敏的心情是不同的。
都写好了四回了,赶紧点,自己先过目,修改一下啊!不过,看着蓝玉寒的表情,施彦端知道,自己要是先这么着的话,肯定是有些不通人情。
“蓝丫头,这封信里面,虽然没有多说什么,但是,这恰恰代表着,风兄弟现在还能够应付得了那些局面。”施彦端说道。
“为什么?”蓝玉寒问道。
“大都,那可是朝廷的首都,如果风兄弟应付不了那些局面的话,他肯定会回来的,不管是光明正大,还是暗地里回来。而现在,风兄弟的手稿,是通过驿站传递回来的,那就说明,风兄弟现在在大都,混得不错啊!”施彦端说道。
正是这样,自己才担心啊,蓝玉寒想到,在大都里,可是有个叫做敏敏的郡主,跟陈风的关系非常好的。
“这些书稿,看样子是皇后要他赶写出来的。”施彦端说道:“唉,老夫的面子已经没有了,比不上皇后娘娘啊。”
施彦端曾经催过陈风,结果,陈风根本就不搭理他的茬,现在,手稿从大都回来,那肯定是皇后要看的啊。
“要是皇后要的话,直接看这些原稿就行了,何必要让驿使将这些书稿送回来,印刷完了,再送回去啊?”蓝玉寒问道。
“也许,是风兄弟的字太难看啊,这信上不是说,还是要加插图啊,说不定,皇后娘娘喜欢看我们印刷版的,不喜欢看原版的啊。”施彦端说道。
这上面的字,不知道是用什么笔写的,总之,是非常难看。
施彦端说完了话,才让蓝玉寒的心稍稍地安定下来。
的确,也是有这样的可能。
不过,风哥这么久,也不和自己联系,现在,才由驿站来了这么个消息,蓝玉寒的心里,还是有很多不满意。
如果,如果明年开春之后,风哥仍然不回扬州的话,自己就去大都,将他找回来!
蓝玉寒已经有些后悔了,早知道,她才不管那么多呢,哪怕就是被风哥骂几顿,她也要去跟风哥在一起。
蓝玉寒知道,在自己的生命里,已经离不开陈风了。
…………
直到过春节,脱脱也没有再找陈风,不是脱脱忘记了,而是他暂时没有时间。
过春节,对于朝廷来说,是非常隆重的一件事,各方面都要有很多布置,脱脱作为主管东宫事务的太傅,这几天越来越忙碌,顾不上这件事了。再说,如果真的提起来,这宝钞的事务,暂时还不归他管,他也得向皇上提建议才行。
春节,对于现在的蒙古人来说,又是他们的白月的第一天。
这一天,妥欢帖木儿坐在高高的皇位上,看着下面的群臣,听着太监的高声报告,湖广之地,进献绢一千匹,高丽,进贡美人一百名。
下面的群臣,都要在两侧候着,这还不是最麻烦的。
最麻烦的,就是诈马宴。
诈马,指退掉毛的整畜,意思是把牛、羊家畜宰杀后,用热水退毛,去掉内脏,烤制或煮制上席。
这是蒙古人特有的庆典宴席。
脱脱坐在一侧,看着周围的人都穿上了相同颜色的特制的质孙服,脸上的表情却不是那么开心。
刚才,皇上分封众臣,开口就是白银几千两。
本来国库就已经空虚了,皇上好面子,根本就不管国库有多少银子,张口就说出来,这样下去,缺口只会越来越大。
尤其是,右丞相别儿怯不花,被封的银两最多。
想到这里,脱脱眼角的余光,看到了对面别儿怯不花也在向自己看来,于是,他只好装出了笑脸。
在这个时候,要是哭丧个脸,肯定会被别有心计的人利用。
这样的宴席,要持续三天,而他们身上的质孙服,也会有三套,每天换一套,这些,都要耗费资金。
不过,祖上就是如此,这不能改,除非,皇上有勤俭的意思。
在群臣的末位,吴行可也在注视着别儿怯不花,除了是脱脱的幕僚之外,吴行可还是集贤大学士,所以,也有资格来这大殿之上参加这场宴会,只是位置比较靠后。
看着下面热闹的景象,妥欢帖木儿非常高兴,拿起了旁边的一个酒勺,旁边的太监拿起旁边的陶瓷酒瓶,将酒倒入了妥欢帖木儿的酒勺之中。
在诈马宴上喝酒,是不用酒杯的,而是用酒勺,用银制成,勺腹粗大,如同带柄的杯子,他们酒勺用这个来当作酒杯的。
太监斟完了酒,立刻后退三步,跪在了地上。
妥欢帖木儿笑着,将酒勺放入自己的嘴边。
下面,齐刷刷地,两旁众人面向他,跪了下来。
同时,一旁的乐师,也开始演奏音乐。
看着下面众人的动作,妥欢帖木儿感觉到无比的满足,当皇上,这个时候,是最感觉到有乐趣的了。
还是汉人的招数好啊。
当初,在草原上,可没有这么多的礼仪,直到占据了中原之后,他们才开始享受起来,各种礼仪,也都健全起来,天子喝酒,那下面的群臣必须要恭迎,这是汉人的皇帝发明的。
等到他喝完了,下面才返回原来的位置,音乐也结束了,这个时候,该下面的人喝酒了。
…………
“爷爷,喝酒。”刘四二拿着酒杯,给老刘头倒了一杯。
就在几个月前,两个人还食不果腹,不得已,来到这窑坑里烧些碗来卖。
谁知,被人发现了,眼看祖孙俩就要有危险的时候,一名好心人救了他们。
那名好心人,要他们烧两千块炕桌面,给了一百两银子,这可是个大数目。
因此,两人这些天来,日复一日地劳动着,按照那位好心人的要求,将这些炕桌面,全部烧制出来了。
在没有接到货之前,就提前已经给了钱,祖孙两人非常感激,终于,在这春节的时刻,将两千块全部烧制出来了,除了用掉的银两,还剩下不到四十两。
四十两银子,够他们今后十几年的所需了,老刘头非常高兴,看着外面的大雪,终于,让刘四二给打了二两酒。
就着辛辣的酒,吃了几颗花生豆,老刘头满脸很快就变成了红色。
“爷爷,现在,两千块我们都已经烧制出来了,不过,恩人承诺的要来运输走,却总是不见人影。”刘四二说道。
“是啊,恩人肯定还有很多事情要忙,不过,哪怕我们就是等上一年,也要等恩人来了,把这些东西运走。”老刘头说道。
在他们的称呼里,那位在蒙古人中间的汉人男子,就是他们的恩人。
“不过,爷爷,那在这一年里,我们就在这里等着吗?”刘四二问道。
“当然了,不用说一年,哪怕三年,五年,我们也绝对不能辜负了恩人。”老刘头说道,脸上更红了,他奇怪着自己的孙子,怎么会说出这样的话来。
“不是,爷爷,我想说,在这段时间内,我们索性无事,是不是可以多烧出一些炕桌面来?”刘四二问道。
多烧一些?恩人只是要两千块啊?老刘头不解。
“爷爷,恩人既然要两千块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