日暮黄昏后,月上柳梢头,朝歌的广场上,点起了一堆巨大的篝火。
“不早了,都去休息!”
夏野看了一眼天色,开始赶人。
“再打一局,就一局!”
赵怜玉拿着球杆,可怜巴巴地看着夏野,这个名为桌球的游戏,明明就是把十几颗球捅来捅去,可为什么就是这么好玩呢。
“呃!”
夏野无语。
“嘻嘻!”
菘果眨了眨眼睛,这都是她的小计谋。
任何人对于赢,都会有一种渴望和享受心理,菘果赢一把,输三把,直接就把赵怜玉的求胜欲勾了起来。
赵怜玉因为身份的关系,平时也没有和别人实战的机会,这个时代的游戏又匮乏的可怜,现在好不容易找到一种自己擅长的,自然会不知不觉的投入进去。
“妈个叽,这个朝歌好邪门,怎么连一个游戏都这么有意思?”
曹盘想不明白,不过看到曹靖没能击球落袋,顿时眉飞色舞,叫了起来:“该我了!”
这是曹盘唯一可以赢曹靖的机会,自然开心。
“这个小部落,的确有点意思,可惜那个小子姓夏,不然可以拉拢一下!”
曹靖看得出来,那个夏野所图很大,以赵怜玉的和善性格来说,他真的赌对了,不然换成其他人,会直接霸占这个部落。
“不过你以为有墨芜蘅这个后台,就高枕无忧了?”
曹靖看着夏野的背影,冷笑不已,这份利益,自己是拿不到了,但是也不让你舒心,等回到邯郸,就把这件事告诉那位赵氏贵人。
赵怜玉的地位是尊贵,但是与她齐平的大贵人,也有那么一、两个。
“你们有没有发现?待在这个部落中,我感觉头脑好清晰,精神也非常不错!”
中山博蹙眉,想不明白。
“应该是那座泉水塔的效果,这个部落中的环境很湿润。”
中山肥猜到了原因。
月牙泉让朝歌的空气湿度比较大,而且含氧量多,自然耳聪目明,等以后元气浓度高了,这种感觉会更舒爽。
“好地方呀!”
中山学撇嘴:“可惜便宜了那个贱民!”
“墨芜蘅难不成能在这里待一辈子?等她走了,咱们就把这个部落毁了!”
中山肥早看夏野不顺眼了。
“可是……”
中山博担心。
“没有可是,你不能装成野人吗?”
中山肥无语,这个同族真是好蠢。
一群权二代,怎么可能是善男信女,看上去态度和善,其实心中早转悠着各种念头了。
又打了三局,赵怜玉看到天色实在太晚,才意犹未尽的放下了球杆。
“我已经安排好了客房!”
夏野早吩咐人准备好了树屋。
就在公输染一行也跟着过去的时候,被珈朵拦住了。
“抱歉,没你们的位置!”
“什么?”
曹盘愕然。
“你有没有搞错?以我们的身份,那些小部落抢着让我们入住,我们都不屑于去!”
“不错,我住你们朝歌,是你们的荣幸!”
“真是岂有此理!”
一群人叫了起来,肺都要气炸了。
“不好意思,诸位,我们先走了!”
墨九摆了摆手,因为墨芜蘅的关系,他们有资格入住树屋。
“哈哈,我也走了!”
夏继业抬脚,可是走了没几步,就被莉莉拦住了。
“嗯?”
夏继业皱眉。
“抱歉,没你的客房!”
莉莉语气冰冷。
噗呵呵!
听到这句话,众人立刻幸灾乐祸了起来。
“啧啧,夏继业,你是夏悚的亲儿子吗?怎么练一个马前卒就敢如此慢待你?”
中山学讥讽,故意挑拨,不嫌事大。
“让开!”
夏继业咆哮,他看到夏士莲没人拦,这不是摆明了欺负自己吗?于是叫了起来:“夏野,你给我回来,你是怎么管教部下的?”
“你们想住也行,出钱!”
珈朵得到吩咐,回来补充了一句。
“真是日了狗了,我十八年来,第一次外出住宿,还要出钱!”
公输染郁闷。
“你可以不出!”
珈朵态度强硬。
只有和赵怜玉住在一起,才有增进关系的机会,所以大家只能挨宰,一晚上,三千刀币,概不赊欠。
鹿灵犀建造的树屋,有一种异域美,尤其是在树枝上挂了一些灯笼后,在月色,更添神秘和静逸的美感。
看着珈朵走在前面,被战裙遮掩的翘臀一扭一扭,夏继业吞了一口口水,没忍住,伸手摸了上去。
啪!
珈朵反手,打开了夏继业的脏爪子。
“你敢打我?”
夏继业很生气。
“哼!”
珈朵冷哼,加快了脚步。
“你得意什么?今天晚上,我就要你侍寝,玩死你!”
夏继业语气狰狞。
珈朵站住了。
“夏野是我们夏家的家奴,我提出让你侍寝,他敢拒绝?”
夏继业一脸得意的看着珈朵,再次伸手,抓向了珈朵的胸部:“你要是识相点,就乖乖听话,我会赏你的!”
啪!
珈朵抬手便是一巴掌,打在了夏继业的脸上。
“你敢打我?”
夏继业懵逼了,一个贱民的仆人,敢打自己?这是要造反呀,不过愤怒之余,夏继业又赶紧四下里看了看。
夏继业要面子,可不想发现自己被打了。
好在众人三三两两的走着,拉长了队伍,观察着朝歌的草木,倒是没人注意到这边的情况。
“哼!”
珈朵加快了步伐,不想搭理这个蠢货,但是也没再动手,她担心给夏野树立新的敌人。
树屋的环境很好,除了住一晚有些贵,大家很满意,至于仆人和近卫,除了赵怜玉带了两个,其他的都在朝歌外待着。
这是底线,不遵守就滚!
等看着夏野安顿好赵怜玉,从她的树屋出来,夏继业立刻低声叫了起来,他也知道侍寝这事让赵怜玉知道了,会降低自身的评价,所以声音不大。
“怎么了?”
夏野不想搭理,可是被夏继业堵住了去路。
“我要这个女人侍寝!”
夏继业得意的一指珈朵。
夏野的眉头皱了起来,不管什么时代,都有这种陋习,给客人安排女人过夜,吃喝玩一条龙。
“这里是朝歌!”
夏野忍了忍,这货毕竟是夏悚的儿子。
“朝歌怎么了?你朝歌的女人,难道我没资格玩?”
夏继业听出了夏野的拒绝之意,今天晚上受到闷气,全都爆发了出来,往前一个踏步,就伸出食指,戳向了夏野的胸口。
“不仅是这个长腿女人,还有刚才饭厅中那个叫莉莉的,也给我叫来,居然敢顶撞我,我今天晚上要打烂她的屁股!”
夏继业低吼。
看到夏继业对夏野不敬,几个随行的女战士就要上前修理他,不过夏野动作更快。
啪!
夏野抓住了夏继业的手指,用力一拗!
“啊?你干什么?要造反呀?别忘了,你可是姓夏的,是我夏氏的一条狗,信不信我父亲派大军,分分钟灭了你的部落?”
夏继业威胁。
“是呀,我好怕!”
夏野说着,右手用力。
咔嚓!
夏继业的指骨被掰断了。
“哼,算你识……相……啊!”
夏继业一个相字还没说完,就变成了惨叫,疼,实在太疼了,而且夏野还没松手。
这一声惨叫,也把刚进树屋的其他权二代惊动了,纷纷走了出来看热闹。
“你这个该死的家奴,贱民,你居然敢折断我的手?你想死吗?”
夏继业咆哮。
夏野冷着一张脸,抡起右手,一把掌抽在了夏继业的脸上。
啪!
因为夏野力量之大,夏继业顿时像一个陀螺似的,转了起来,跟着啪的一下,拍在了地上。
“就算我不得宠,我也是夏氏大族长的儿子,你敢打我?”
夏继业怒吼,尤其是看到嘴里吐出的带血的牙齿,简直要气死了。
赵怜玉皱着眉头走了出来,亲卫立刻叙述了几句,告诉了她缘由。
“夏士莲,你就这么看着他殴打我吗?连一个家奴都这么放肆,丢的可是咱们夏氏主人的脸!”
夏继业还没蠢到家,知道叫盟友。
“哈,他连夏桀手下的第一智囊都敢杀,你算什么?”
夏士莲耻笑,要是夏悚的儿子都这么蠢该多好,自己可以毫无阻碍的当上大酋长了。
“什么?”
听到这话,众人有点惊了,诧异的看着夏野,毕竟夏桀在个部落中,都名气很大,这个半瞎居然敢得罪他?
“一个智囊能和我比?”
夏继业觉得夏士莲在侮辱自己。
“对不起,我错了,我一时糊涂,我这就给你安排人侍寝!”
夏野打了一个响指,把珈朵叫到了身边。
夏野为了一个女部下,得罪夏继业,赵怜玉觉得他很有男子气概,本来还打算出面帮他,结果就听到了这句话,让她的眉头一下子蹙了起来。
“哎!”
赵怜玉叹息,觉得今天美好的一切,都蒙上了一层阴影,要不是天色太晚,她真想离开这个部落了。
“我还以为多强势呢,还不是怕了!”
曹盘讥讽。
“不怕不行呀,他终究姓夏!”
公输染很理解夏野的无奈,人在屋檐下,不得不低头。
其他人都在看好戏,等着夏野丢脸。
唯一个还算了解夏野的夏士莲,皱起了眉头,她总觉得这个小子不是个怂包,她看了看那几个女战士,果然,她们都是一副看猴子的表情,看着夏继业。
“现在知道错了?晚了!”
夏继业吼叫。
“主人,您叫我吗?”
鬼爷来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