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回到实验室。兰泽就发现,学生们正在拆体感游戏舱。 “这是,实验体可以测试性能了?” 学生们正在拆卸的几台体感游戏舱,是兰泽从自己以前住的家里运到山里来的。 不算特别老旧,有十多年历史。 还能正常玩,但拆了也不心疼。 超级脑的实验体只发育了十来块。理论上一小块的算力,充当蓝鲸级工作站使用绰绰有余。 但是,实际运行起来,受温度湿度的环境影响,甚至“血管”里液体流动的感生电流影响,必然出现错误位。 最终达到什么性能,就要看错误位的累积,控制在什么量级上了。 大家打算把发育出的小块实验脑,接入游戏舱代替主机。拿来运行游戏,生成虚拟世界,直观地测试一下性能。就算性能不咋地,反正不是现实应用,没有什么危害。 而且,这不是快过年了嘛。哪怕是老旧的游戏舱,好歹可以让大家轮流放松一下精神。 “没错啊,超级脑存活测试通过,可以测试运算性能了。老头想玩吗?” “判断精准,不愧是我们的头。” 他的学生们纷纷作答。 他带的学生,和他养的孩子一个样。自己照顾得好自己,而且自得其乐,天天开心。 “你们想玩哪个游戏?”兰泽问。 “总得知道你买过什么游戏吧?”“冥河!冥河有没有?” “行吧……”这游戏兰泽一时冲动买过三套。 还是自带全部升级权益和资料片的全功能版。 “我要玩五子棋土星版!”另一个学生要求。 “切~”遭到了集体鄙视。 用什么内容测试实验脑不重要。重要的是运算可靠性。而这建立在每一个环节的可靠性上。 学生们一点点地测试连接线路,随后引出游戏舱的显示终端,测试实验脑的短时存储功能,进行了大规模数据闪刻。 根据现场情况,用外科手术的方式改善了脑的能源补给,修正了若干小问题,花了两天时间进行耐受强度测试。 等待时间里,他们用嵌入融合法测试了另外几块脑之间的互联。 实验脑之间的互相纠缠远远达不到深空道标的量子纠缠数量级。实现的互联带宽,勉强称得上是“超微”型道标。无意义的分时数据流把几块脑连接起来,如同一体。 想要看它们协同工作的性能,学生们还是继续连接了体感游戏舱。反正游戏舱有好几台。 从工学院招的研究生,动手能力十分强大。 2261年春节的大年初一,1月31日,兰泽钻在体感游戏舱中,拖着一把分量惊人的长矛,在冥河岸边的沼泽地中跋涉。他时不时挥动沉重的长矛,挑飞淤泥中钻出来的不知道啥玩意。反正不成人形,分类属于妖魔鬼怪。 体感增强系数被他调得太低。打个游戏累得要死。 但是爽啊! 虚拟世界被构造得十分细腻。近处细节纤毫毕现,远处矢量堆积效果平滑。超过了人眼辨识范围,感觉起来和真实世界没什么区别。也经得起寻路技能的注视放大。 唯一缺陷就是世界里光线有点暗,音效让人心里发毛,气氛莫名压抑。这种20+游戏根本不适合孩子玩。 就算小麦那么大的,兰泽心里也是把他当小朋友。掐指一算,乘个突变系数,小麦二十来岁还不到十八岁。所以趁着孩子们都不在,兰泽就狠狠浪了一把。 一不小心,玩得有点上瘾。不想离开体感舱。 从年初一玩到年初二,从年初二玩到年初三。体感舱可以睡觉。吃饭的时候,打开舱体小窗口,可以用视觉同步的方式,在游戏里安全状态下,一边看风景一边吃。就只是上厕所必须离开一会。 “老头你能不能别玩了!你再进去我直接拔线了。” “急啥……”兰泽面对自己的学生底气不足。 “实验脑该拆下来了!就剩你这台。下一步测试做不做了?” 学生们玩游戏舱没瘾。放松了两天,立刻回到了工作状态。但是,他们好像玩实验脑有瘾。 “……当然做。”兰泽正色,展现出老师的逼格。 “老头啊,你要么去做饭。要么回家找儿子玩去。”另一个弟子从身后捶了捶兰泽的肩头。“别给我们添乱行不?” “赶我走?那行。稍等一下……” 学生赶他走是好事。这说明,目前的超级脑任务对这帮孩子来说,已经没有难点了。 兰泽看了四壁,找了面杂物最少的墙,把早就准备好的下一步任务列表投影了出来。 “几种人形结构的验证。就用现在的超级脑实验体做设计推演。你们自己过来认领一下。这样毕业论文都有着落了吧?” 学生们望过来,都兴奋了。 超级脑是老师的设计方案。就算拿来护送哪个学生博士毕业,也只够送走一个人的。无论怎么分配都不公平。 现在大家可以选择相似、不同,而又有关联的题目,完全可以继续组合在一起,还照着原来的分工一直做下去,直到大家都完成论文为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