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 71 章(1 / 1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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雪元卿便对白算子道:“你把钥匙放回原处,我去看看掌门有什么事。”

白算子不敢有违,吱吱几声跑开了。

雪元卿见它走了,伸手召出飞剑,仍有些魂不守舍,念着掌门通传,必是大事,不得已敢去那主峰上的一处山洞门前,但见洞门紧闭,她上前轻扣了两下,石门徐徐打开,她才沿着道路往里走。

那洞府是历代祖师闭关所用,蕴含天地灵气,石壁上荧石如星,她步入此间,一直走到深处,见一石台,一位白衣老者垂目跌坐,手中抱着一柄银色拂尘,乃是她日前所赠。

雪元卿不敢逾越,跪在堂中磕头道:“弟子自知犯下大错,前来领取掌门责罚。”

待她说完,片刻之后,那垂目老者才睁开眼眸,但见他目中无光,瞳孔泛白,雪元卿不由道:“掌门真人,你怎么了?”

徐长山嘴角微微张开,做了手势,淡淡道:“阿卿莫慌,贫道没事。”顿了顿,平静开口道:“仙人有天人五衰,佛陀有业火涅槃。你我修仙,虽能延长命数,如未飞升,终也有坐化之日。”

“可掌门以致大乘后期,飞升之日指日可待……”雪元卿不敢相信,忽而又明白什么,一脸悔恨道:“前日掌门救元卿,定是损耗真元……弟子有错,不该牵连了真人……”

徐长山见她关切,摆摆手道:“与你无关,天命所归罢了。”顿了顿,老迈的声音平和道:“飞升之事早已无关紧要,若连这点执念也放不下,我历百载修行还有什么意义。”

“掌门真人……”雪元卿不知说什么好。

那老者看着她缓缓道:“阿卿,我这次闭关,得一天旨,已知再过些时日,就是贫道的大限之日。在我坐化之后,另一把神剑也将横空出世。”

“真人是说,惊邪即将出世?”雪元卿有些诧异。

徐长山点点头,端坐蒲团道:“惊邪与凤羽本是一体,皆是太虚剑熔铸而成,凤羽的剑灵乃是一只九天红凤凰,惊邪则是西荒的一只雷龙,皆为凶险之兽,由上古大神驱使,惊邪性情比凤羽更为暴虐,若道法不深,心性不坚,容易被它吞噬,沦为力量的奴隶。”顿了顿,叹口气道:“它之出世,不知意味着什么,眼下年轻一辈能够收服惊邪者,恐只有柏通和道一勉强一试。”

“相信两位师兄会完成收服神剑的重任。”雪元卿道。

徐长山却道:“我坐化之后,除了神剑,还有一件事放心不下。”

“掌门还有何事?”她问了话,徐长山端详她许久,才开口道:“放眼天昆,警我和宗集亦是年纪大了,恐迟早坐化。云英这孩子,虽心性老实,但资质平平……”

“徐师兄他宅心仁厚,况掌教已久,想来可以担当大任。”雪元卿道。

徐长山叹口气,已知她心意道:“元卿,你才智卓绝心性坚韧,放眼修仙界也极少有人能及,你真的没想过担此大任做天昆掌门吗?”

听他问起,雪元卿吸了口气,俯身磕头,实是接不了这个担子道:“元卿一心向道,只想在天镜宗静静修行,掌门还请收回成命。”

她口气坚定,徐长山亦没有为难,只淡淡道:“你这不争的性子倒是似足妙道师妹,只是我怕云英不能服众,我坐化那日,便拟一道旨意,破格升你继任师妹衣钵,做了天镜宗的长老,从今后辅助云英,保天昆百年安宁。”

“真人不可,我尚未到融合境,只怕余人未服。如何能和陶长老平起平坐……”雪元卿再次磕头。

徐长山见她模样,先叫她起来:“事在人为,规矩都是人定的,规矩是死的,人是活的。你虽未到火候,但天镜宗只有你一个独苗,亦是迟早的事,相信他们不会多说。”

“掌门,还是请你收回成命。”雪元卿并不想惹事。

徐长山不再多辩解,伸出手来,摊开手掌,一道金光闪现,雪元卿却见他手中出现了之前白算子偷走的钥匙,不由道:“真人这是何意?”

徐长山看着她,叹息一声道:“我知你怜那弟子,你若要去看她,自来找我便是,何苦让白算子去偷。”顿了顿,将钥匙抛给她道:“岚祯是被冤枉,这一点我也认同。她入门已久,你我一直都在观她道心,她虽入魔,但也不是无药可救。我这里有女娲灵玉一块,它能吸食魔气,只是需要她自行运功与玉融合,让玉做了她的法宝,自可一生无碍。”

“真的吗?”雪元卿亦喜亦忧:“可祯儿经脉已经被我打断……如何与女娲玉融合?”

徐长山颤巍巍走下石台,从袖中乾坤袋掏出一个白瓷瓶道:“这里是龙胎筋,韧如钢筋,细如发丝,你拿去,以大法力拆解帮她重塑经脉。我结一符咒,暂时阻断她心脉和种魔联系,待她能与玉融合,符咒自销,玉会一直护着她心脉,只是未免节外生枝,自此以后你也不宜再教功法让她修行,此生泯然与众对她反是好结局。”

山重水复疑无路,柳暗花明又一村,便是能保得性命除了魔气,泯然于众又有什么可惜。闻言雪元卿总算是放下心头一块大石,接了恩典,又跪谢磕头:“真人慈悲,元卿替那孽徒拜谢。”

徐长山挥一挥佛尘道:“贫道亦算与她有缘,拆她性命虽险,可冥冥中看那孩子,总觉她将来不会是坏人,又因你那命注一事,我想那灾劫恐还为过去……”顿了顿,神色有些苦处道:“阿卿,不管天命如何,你切记妙道叮嘱,好生修行,破开执迷,将来完成天道重任。”乐看小说ok

她拿着那些恩典事物,一时心中又凉了半截,掌门原是怕她灾劫未过,要救岚祯仍然为她挡灾……那弟子在他人眼中,始终是这点用处。

“弟子谨遵真人法旨,不敢有违。”雪元卿唯有答了话,一颗心沉沉浮浮,终是沉了下去。

……

雪元卿从洞府走出来时,外面天光已有些蒙蒙亮,她捏着那把钥匙,心中沉甸甸的,终是看了一眼天空,召出飞剑往天镜池去了。

待回了阁中,白算子早早等候,见是她回来,叽叽喳喳在她身侧乱转道:“那老道没把你怎么样吧,元卿?”

它喊了好几声,雪元卿才淡淡道:“掌门宅心仁厚,给了我女娲玉和龙胎筋,希望我救回祯儿。”

那猴子一听,也不免惊讶道:“这可是两样稀罕物,单那女娲玉全中州也以为绝迹,原还剩一块在那老道手里,它能吸魔气,稳人心神,谁若得到,自能修行无碍不怕心魔。”顿了顿,高兴拍手道:“祯儿这下有救了!”

雪元卿点了点头,却不说了。

白算子见她神色古怪便道:“祯儿有救,你这做师父的怎反是不高兴似得。”

雪元卿看它一眼,不便再说,只淡淡道:“为祯儿重塑经脉要耗我极大心力,为此我要闭关两月,好好准备这事。“

白算子因她要救岚祯,喜不自胜把她往练功房推:“去吧,去吧,我在阁中为你护法,便等你出来,我的乖祯儿就要有救了。”顿了顿,又挠挠头道:“可你伤势刚好,又要行功只怕你撑不住,不如我喊来净月帮你的忙。”

它提及此事,雪元卿不答应:“莫喊她,我门中事总劳烦佛家终不算好。此事虽难,我还应付得了,况有掌门一道灵符支撑,不会有事。”

她性子执拗,白算子也不好再说,只留在阁中为她护法。雪元卿为怕这两月岚祯会出事,先把钥匙交给白算子,叫她时不时去看看岚祯,给她一丝生念。

白算子答应了,雪元卿才锁了练功房的门,张开结界自顾自积蓄法力留着救人。

……

一连两月,她在阁中修行,因寒毒被净月的蛇胆略控制得当,灵力积蓄又恢复到从前水平,待出关之日,气色较伤时已经好得太多。白算子接她出关,瞧她模样,就知已是小进步了一个周天,隐隐有突破融合之势头。

雪元卿静心等待,这日夜里,张开隐身结界,才匆匆又前往镇魔塔。

待纵身上了六层塔身,钥匙在手,却又迟迟不动手开门,似恐那门后有什么洪水猛兽,如此僵持一时三刻,心中叹了口气,伸出手还是开了那扇门,心中只道,以后的事,以后再说吧。

铁门徐徐打开,罡风扑面,炎气烫人,雪元卿在塔里一片鬼哭神嚎之音中再次步入那牢狱。脚下小径浮于半空,虽已来过一次,仍是极不适应,凭记忆去寻岚祯处,还未及御剑而去,便有那徒儿的声音在喊师父。

岚祯带着镣铐,喜不自胜,冲着远处那一点白色影子挥手,自那日清醒,白算子突然来看她,给她绝望之中带来了一丝希望,她咬牙强撑,只盼撑到师父出关那日。

雪元卿见她呼喊,心中亦喜亦忧,伸手召出飞剑还是往她处去了。

那女修御剑而来,白裳如雪,岚祯只是看着身影便红了眼眶,待雪元卿飞抵牢笼,以法术驱开笼门步入,岚祯若不是铁链锁着非扑到她脚边不可,仍是叮咚下跪给她磕头,又仰头看她,相思之情甚农道:“师父,徒儿不孝,连累你了。”

那孩子模样倒比上次见好上一些,想是白算子来过两次给了她一些照顾。可也比从前仍是憔悴落魄许多,只那一缕缕花白头发,恐是难恢复。她想对她冷淡些,可四目相对,被那孩子那般看着,心绪又难以平静,淡淡道:“你先起来吧。”

岚祯听了她的话,颤巍巍站起来,她手腕脚腕皆被镣铐锁住,镣铐连着铁链捆在牢笼铁柱上,穿着件白色肮脏的囚衣,头发花白一片,额头魔印细细一线,眼珠却是纯黑。

雪元卿抿着嘴角,很多话亦不知从何说起,祯儿心底对她生情的事太过骇人,她一时别说面对,便是想想便觉是孽障,她向来克己复礼,对五伦之事全都小心翼翼,却没算到,那乱伦之事应在祯儿这里……

叫她情何以堪,可看着岚祯,心中便不得不想起那梦中的身影,她在梦中心伤记挂,与之痴缠深吻的人,和祯儿给她的感觉一模一样,梦中人真的便是祯儿吗?前世亦是有什么冤孽纠葛吗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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