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寇承婴又时不时用前者挡剑,裴玄素投鼠忌器,很快双方都见伤了,裴玄素伤得更多。

鲜血滴滴答答,裴玄素牙关紧咬。

现场就剩下他和沈星两人,沈星不断放袖箭,咬着唇游走在沙滩边,袖箭用完她掏短镖,甚至掷石块,裴玄素几次险险擦过指向要害杀着。

双方混战之激烈,河滩之上,如狂风过境,一度突然卷向沈星所在的方向,沈星被撞倒在地,她连爬带滚,勉强避过锋锐的剑锋,滚进一丛荆棘之后。

杂草丛中,生死血战,裴玄素一剑斜刺,绝地之中,终于迎来的转机。

“嘶啦”一声,他剑刃撕开东江王之子的衣襟,原意不中寇承嗣,他反手一削,意欲削掉东江王捏着那颗珠子的两根手指。

不知这个是什么有害东西。

东江王之子一缩手,寇承婴把他一带,剑刃挑破他前襟,露出大半精壮的胸膛,左腹部位置,有一个巴掌大褐色胎记,胎记侧边还有一颗红豆大小的褐痣。

这么有鲜明个人特色的胎记一露出来——东江王只有一子,是世子,非常有名的风流倜傥眠花宿柳,青楼红粉知己无数,连沛州的裴玄素都有所耳闻。

电光石火,就在这一刹那!

——这东江王之子不用活的了!

裴玄素心中闪电一般刹时转变策略,几乎是这一瞬间,他不退反进,不再忌讳,反手一剑,重重捅进东江王之子的心脏!

这一刹变化,简直骤不及防,寇承婴一怔,霎时露出破绽。

裴玄素头耳嗡嗡作响,已届强弩之末,一刹心神大振,欺身横剑重扫。

登时鲜血喷溅,寇承婴蹬蹬连退七八步,胸口打横被割开一个深深的口子,鲜血喷涌。

他刚好就站在沈星荆棘丛的旁边,沈星短镖袋子也摸空了,她不得不两手矮身掏出靴筒的乌鞘匕,紧紧握着。

寇承婴和裴玄素浑身浴血,两人一左一右站着,裴玄素震剑冲上来,他的状态其实没有比寇承婴好上太多,但这是沈星瞅准了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,“啊——”一声冲了出去,一头撞在寇承婴的腰部!

轰隆一声雷响,闪电划过长空。

她披散着长发,衣衫靴子七零八落,惊魂未定,不顾一切撞出来,将寇承婴重重撞翻在地。

——寇承婴不死,就是她和裴玄素死,甚至姐姐爹爹他们都得死。

裴玄素目光冷电,这一剑雷霆万钧,一剑割断寇承婴的咽喉。

后者血花喷溅,睁大那双空洞洞的血窟窿,呵呵死死瞪着裴玄素的方向。

他捂着咽喉,一手指着裴玄素,直到死,都想不明白,为什么裴玄素会杀了东江王之子。

这人是不想翻身了吗?

但这个答案已经没人回答他了。

寇承婴呵呵良久,那只手,终究无力垂下。

他死了。

沈星也摔倒在地上,她一刻不停爬起来,举着那把乌鞘匕,拚命地往寇承婴胸膛扎。

——她这把乌匕,正是蒋无涯所赠那把,吹毛断发,异常锋利。

插了没多久,寇承婴彻底没动静了。

可她还不知道,害怕、惊惧,你死我活的混战,她好不容易才刺中,拚命扎着,脸上身上溅满了血,那双十根指头都包扎的双手,也已经被血肉染得殷红模糊。

 “星星,星星。”

裴玄素扔下剑,他也几乎脱力,半跪在寇承婴的尸身侧边,他两掌握住沈星的双手,“他死了,星星,他已经死了。”

奔腾的流水,滚滚的雷声,黑黢黢的深夜,山林浅滩,沈星猝然一战栗,这才停了下来。

两人深深喘息着,心里一松懈,脱力一般,沈星匕首落地,人往前栽,裴玄素顷刻上前,将她接抱住。

过了好一会儿,两人才慢慢站起身,淌过及踝河水的草滩,深一脚浅一脚上到沙滩,倚着崖壁跄踉坐下来。

两人手一直拉着,沈星的手在抖,不知是脱力还是过分激动或冷,她浑身都在抖。

裴玄素一下一下抚着她的背,“别怕,别怕,他已经死了,我会处理好的,他什么也说不出去。”

强弩之末,血战之后,他也是力竭,是说给沈星听的,也是说给自己听的。

沈星一双手,血淋淋的,有别人的,也有自己的。小姑娘拼尽一切,扑下木筏随他一起下来,要不是有她,鹿死谁手尚有变数。

这个寒夜里,他也战栗,终于达成了他竭尽一切想要完成的目标,很冷,又浑身血液沸腾,冷热交加上涌的情绪,他守着寇承婴的尸身,有一瞬暴虐想剥了对方的皮。

但因为沈星,这股暴虐的情绪最终被他压下去了。

他抚着她的背,一下接着一下,过去种种一帧帧在眼前翻涌,他也想落泪。

他竭力忍着。

沈星在流泪,她哭了起来,战栗之中,裴玄素将她拥进怀里带着站起来,那熟悉的带了微微冷香的胸膛,异常熟悉的体温的怀抱,这样熟悉的姿势,让她一下子眼泪决堤。

她抬头仰望这个人,披发潮湿,美、妖冶,凌厉,他垂眸看她,那双丹凤目压抑着翻滚的情绪,流露一丝关切和温柔。

“有没有受伤?”他轻身问。

嗓音沙哑,但他喉咙已经好了差不多,沙哑得中透着低醇的华丽。

这个熟悉凌厉神色,这个熟悉华丽嗓音,沈星战栗着,她一时之间,过去与现在交错,让她情绪翻涌难以言喻。

她恍惚想起,其实两人也有过同舟共济的时光,只是后来随着因为小皇帝产生种种矛盾,过往种种无声湮灭,不和谐冲突变得鲜明尖锐。

裴玄素握住她受伤十指的那双手,修长、苍白、骨节分明,美感和力量感一如记忆。

这双手曾经紧紧钳制着她,在榻上百般玩.弄她,在她身上发生无数难以启齿的事情。

她不知道别人做是怎么样的,大约他没了那物,玩弄得特别久特别狠,战栗又难受,无数次她难受得落泪,生理上,心理上的。

正是这种入骨髓的难受和各种矛盾,以至于她都快忘记了两人之间曾有过的同舟共济。

那时候年轻的他嘲讽冷厉,她总是好脾气笑笑不介意,他受伤她编藤架子拖过他、背过他,他也背过她,两人牵着手从陵墓深山一路走出来,直到找到各自的手下。

她仰脸,慢慢摇了摇头,“没伤。”

她说:“我真的没有骗你,也没有害你的心,对不起,你能不能原谅我?”

她说着说着,眼泪下来了,“要是徐家没有做很过分的事情,你能不能原谅我们?”

太多太多的复杂,太多太多的纠缠,时至今日,已经辨不清了。眼前这个男人给她生命留下一个太深的烙印,恨恨不起来,爱也不是,但终究人非草木,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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