夏末秋初,最是出门游玩的好时节。 赵云音自然是在家闲不住的。 自从上次自己从避暑山庄偷偷溜回京,被母亲罚禁足一个月后,她在家真是度日如年。 禁足期限一满,她马上又开始蠢蠢欲动了。 这日,秋阳明亮,天气清爽。 赵云音用过午膳后便准备收拾下去武安侯府找江渊。 这时下人来报,群主的车马正在停在府门外等她。 “长明姐姐可有说找我去干嘛。”赵云音兴奋地问来报信的下人。 “禀郡主,长明郡主说要同郡主您一块儿去宫中看望太子妃。” “嗯嗯,下去吧。” “是。” 赵云音转身便连忙让自己的婢女为自己梳妆打扮。 江渊坐在马车上,边无聊地翻看着书,边耐心地等着赵云音出门。 没等一会儿,便透过马车的车窗看见赵云音兴致勃勃地提着裙摆向她奔来。 这丫头,不管做什么都是一副风风火火的样子,完全没有一点郡主的仪态。 江渊无奈地摇了摇头。 也好,这样的怀安才是最真实最无忧的怀安。 赵云音被人搀扶着掀帘上了江渊的马车,她一进来便冲江渊欣喜地笑了笑,然后立马热情地凑到她跟前。 “长明姐姐,咱俩可真默契,我原是准备今日去找你玩的,结果你倒是先来找我了。”赵云音自然地伸手拿起江渊手中的书翻了翻,觉得不感兴趣便随手扔到了一旁。 “我听说姑母罚你禁足在府中一个月?”江渊好脾气地将那书缓缓拾起,然后梳理平整后放到了身后的靠枕旁。 “别提了,我这一个月在家可憋闷死我了。母亲也真是的,我不过提前偷偷溜回京,她就这样罚我。”赵云音立马向江渊不满地抱怨道。 “你是该罚,下次可别再偷偷逃跑了,你独身一人在外,身边也不带几个随从,多危险,万一出了什么事怎么办。” 江渊没好气地斜了赵云音一眼,这丫头做什么事都是没轻没重的。 “好啦好啦,长明姐姐你别就再念叨啦,这些时日母亲已经对我训得够多的了。对了,长明姐姐,怎么今日突然想起去宫里看望秦姐姐啊。” 赵云音见江渊啰嗦起来,便立马转移开话题。 “嘉卉嫁进宫中也有些时日了,也不知她在宫中过得如何。如今她是太子妃,我们也不能时常与她在一块儿了。” 江渊望着窗外,思绪早已飘远。 嘉卉与太子成婚已有半月了,也不知道她如今处境怎么样。 她又想到还在边关执行任务的兄长,以兄长成熟稳重的性格,她倒是不担心他会做出什么傻事出来,只是兄长听闻这个消息后,一定会是晴天霹雳吧。 兄长与嘉卉曾经有多相配,如今的现实江渊就有多替二人惋惜。 世上相爱的双双对对,最后能如愿在一起相爱到最后的寥寥无几。 如果早知是这种结局,他们一开始还会选择相爱吗? 东宫。 偌大华丽的寝宫里,宫女太监们正在进进出出地忙碌着。 秦嘉卉醒来已是中午。 最近夜里她总是失眠,她依然无法接受夜夜睡在身旁的江裴之已是自己的夫君,她时常失眠想事到天际泛白,才渐渐睡去。 秦嘉卉此刻正坐在鎏金凤纹的梳妆台前,身后是专门负责梳妆的宫女,正在一丝不苟地为她梳发妆戴。 秦嘉卉眼神淡淡地看着铜镜里的自己,分明年纪尚轻,分明成婚还没多少时日,却已在自己的神情里找不到少女的稚气与明媚了,反而眉宇间多了几分成熟,也多了些阴郁在里面。 一袭华服在身,包裹住的不仅是自己的身体,也包裹住了从前那个真实的自己。 “禀太子妃,太子让奴才带话回来,太子说他今日还有事务没处理完,请太子妃自己先行用午膳。”一位清瘦白皙的公公步子轻盈安静地走到秦嘉卉身后躬身向她禀告。 秦嘉卉识得这人,是江裴之身边的心腹小左。 “知道了,下去吧。”秦嘉卉淡淡回答。 “喏。” 其实秦嘉卉根本不关心江裴之的日常,也更不在乎他是否陪自己一起用膳,她巴不得他一直都不要回来才好。 虽然嫁到东宫来这些时日,江裴之除了偶尔会拿秦府和江川来威胁她以外,他对她的确算是不错。 几乎没有事务要忙时,他都会陪着她。尽管自己时常沉默不语,没有给过他好脸色,可他从未发怒于她,而且意外地对她很有耐心很宠她。 但就是这样的人,最是捉摸不透他的心。 午后,阳光丰沸鲜盈。 秦嘉卉用过午膳后无事可做,便懒懒地斜倚在贵妃椅上闭目养神。 以前还在家中时,她总能在闲暇之余找到自己感兴趣的事情做,再不济还可以去武安侯府找江渊和江川玩,有时怀安找到了新的玩处,也会带着她们一块儿去游玩,那时的自己是多自在无忧啊。 那些她习以为常的日子,如今竟变成了回不去的光景了,秦嘉卉心中暗自唏嘘。小主,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,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,后面更精彩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