平镇候府。 “你好大的胆子,敢来害我性命!”未及后院便能清晰听见陆长庚的震怒之声。 往里走去,陆长庚面色阴沉坐于正堂主座,似含了满腔顶骨之怒。 周嬷嬷及婢女雪嵩、白薇齐齐跪在一旁连声啜泣,而莫泽恩则是静伫一旁,眸下亦是怨怒之色。 原来是这些日陆长庚背上的伤总在反复溃烂,而郎中前来换药之时一查,祸源竟是来自莫泽恩日日相送的参茶里头。 “我原以为你只是娇纵任性,如今看来,你真真就是一个蛇蝎毒妇!头些日是要毁了江家姑娘的容貌,如今又狗胆包天敢对本候下毒手!” “我还真当你是知了错,要安分下来好生过日子!原来老早就想好了要摆我一道!” 莫泽恩虽贵为公主,谋害此等大罪她哪里肯轻易承认。 一闻此言便急急辩道:“陆长庚,你有什么证据说我害了你,莫非人人都知这老参茶不能予患伤之人服用!” 陆长庚怒声不减,“旁人或许真是无意,但你!天生一副歹毒黑心肠!” “若你真真手握铁证,又何须同我在这里对峙,直接去谏台弹劾我岂不痛快!” 陆长庚扬手一掌间重击于案几,震响伴其怒声撼天,“你既不肯认,我们且去你父皇跟前辩驳一二!看你父皇能护你多少!” “好啊!你身为本宫的驸马处处维护旁的女人,我倒要看看父皇究竟是罚我还是罚你们这对不要脸的狗男女!” “你这嘴巴最好给我好放干净点!”陆长庚疾步上前高高扬起手掌,整张脸阴沉得宛如食人狂魔。 周嬷嬷、雪嵩、白薇哭着喊着急急上前护在莫泽恩身前、拖着陆长庚将其拉开,场面一度十分混乱。 莫泽恩怔怔抬眸望着满面阴怒的他被缓缓拉开。 转而生生压下心头惶惧,赤目震怒道,“你这是又要对我动手了吗!” “真当我不敢动手吗!” 闻听此言莫泽恩怒声也开始发虚,“殴打公主是重罪!你就算不顾自己,难道陆府上下上百条的性命你都不顾了吗!” “是你要害我——” “那也是你和江予初牵扯不休在先,是你们一个个羞辱我在先!”莫泽恩满目赤目,步步紧逼不肯退让,“你对我最好客气些,否则,你如何羞辱我,我便如何还给你的江家姑娘!” “滚开!”陆长庚震怒之际扬手挥开拉扯的婢女就要逼上前来。 莫泽恩惊得两腿一软绵绵跌在地下,喉间沉沉咽下一阵惶惧,“你要做什么!” “轻舟!公主疯魔,从今日起,不得跨出房门半步!”陆长庚撂下沉怒此言便挥手间径自出了房门。 “陆长庚!你敢软禁我!”莫泽恩急慌慌起身,却被轻舟拦在门前,“公主…您…还是养病要紧…” “放肆!本宫是公主!” 周嬷嬷及婢女也连忙冲上前来,“公主…公主啊——” “陆长庚!你回来!” 轻舟恭敬行下一礼,径自合上房门上了锁,只余房内阵阵哭闹。 陆长庚入了前院的书房仍能清晰听到莫泽恩的哭闹声,心下愈发烦闷。 于轻舟跟着入门之际交待了声,“让她病下去,做干净些!” 轻舟会意,静静躬身退出…… * 驷之过隙,转眼间又过去三五个日夜。 经这几日悉心调养,陆长庚已逐渐恢复。只是所谓“病去如抽丝”,瞧着倒有些消瘦。 陆长庚独坐在塌边摩挲着乌木簪静静痴呆,烈阳直慑着他的面,耳廓微红,目中无神。 轻舟慢步而来,呈上一记轻卷布条,“侯爷,苍狼山已再度动工。” 陆长庚下眼睑微颤了两下,用锦帕将木簪收好。接下布条,两目静静扫过,“切记小心行事。” 轻舟低声答是,眼光一转面禁不住露出几分匿笑,“还有一件事…您头些日子保荐的阳其山已上任。此次举荐众多,唯咱们举荐之人和昌顺候举荐之人最为出众。看来陛下还是更看重您。” 陆长庚冷笑几声,眼下凉然,“如今他重用我,也不过是瞧着我手里握着些兵力,又不涉朝中党争罢了。” 轻舟点头称是,“如今阳其山那头已定下,虽权柄寥寥,好歹也是份体面。” 陆长庚将布条静收于掌内,意味深长道:“你告诉他,既是体面之人那便要做些体面之事。” 轻舟低声应是。 “江予初那边查的如何了?”陆长庚眸中略含期待。 “璟王妃……”轻舟抬眸间撞上陆长庚眸中掠过的几丝寒意,又改口道:“文扬县主年芳二十,承国公三女。此人虽是武将出身,但家中父兄极其偏疼,倒养成了副文人做派,自小只熟通诗文。” 陆长庚似渐失落,淡淡道:“年岁不对,君尧…也从来不喜文绉。” 轻舟略笑了笑,“那侯爷有何打算?” “我想见见她。”陆长庚眸子直痴。 “可…这分明是两个人。”轻舟目下扫过几分担忧。小主,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,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,后面更精彩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