话分两头指向陆府—— “哈哈哈——” “再说一遍,再重新说与我听听。” 房内传来陆长庚的声声狂嚣,他原本覆着层层霜重的眉目终是见了和软,却藏不住邪气泗涌。 难得见他这般舒畅,回话的小厮也跟着讪讪发笑。 “是属下亲眼所见,别看素日间江家二郎有说有笑的,这动起怒来可不是一般的威猛,那架势丝毫不亚于大江将军。单一拳功夫,我看那璟王好一阵都没能醒神,若是身子骨再差些的只怕是当场就得背过去!” “哈哈哈——” “舒坦——” “舒坦——” “今日之事办的好,这月俸禄乘双!” 众人面含喜色谢恩。 陆长庚笑得肚子抽疼,似江怀宇的那一拳就已达成了他的尽数心愿。 那小厮笑了笑又道:“还是阳兄弟想的周到让属下去传了小江,大江常日虽更为威严,可他处事谨慎又善于隐忍断然不会轻易出手。这小江就不同了,喜怒皆形于色,再配上那护主心切的王知牧,愣是拨燃了他几度压下的火,真真是天作之合!” 阳其山藏了几分匿笑却又有意露出为难之色:“可惜池家姑娘也在场,若非她相拦,璟王怕是再无活路了。” “那有何干,我本就没打算让他死在江怀宇手里!” 陆长庚逐渐缓下情绪,眼梢笑意也缓缓转而阴沉,“就今日这么一闹他以为还能指望得上江家?没了江家这倚仗,我弄他不就跟踩死个蝼蚁一样!” 阳其山惯会溜须拍马,一听他这般扬意便立即退后半步恭敬拱了拱手:“将军雄姿英发,璟王哪里比得上您的分毫。” 陆长庚有些不耐地摆了摆手,“罢了,在我跟前当差少来这些虚的!” 语毕,顺手端起茶杯之时往旁人看了两眼,“你们先去。” 旁的护卫、小厮会意,躬身缓缓退出房门,只留下阳其山。 陆长庚不徐不疾地拨开茶叶饮下半口,舌尖于齿间细细茗开恋着几浅茶香,缓缓定下他的神息。 阳其山默自凝他许久才小心探出:“只可惜,那护卫倒是嘴硬,今儿了也没撂句话。” 陆长庚嗤笑了声,“你真信他是护卫。” “将军何意?” “那人定不简单,不简单呐——” 陆长庚面色沉沉浅叹半声,眉目微凝是隐隐上浮的思虑。 ——莫辞初见那面具之时的慌乱,可全然不似对普通护卫该有的反应。 要么关系匪浅,要么握了他重大把柄。 不论是哪一条,于自己而言都是好事。 ——只要有了这把柄,还怕不能将莫辞掌握在手中? 如此一来,夺回阿尧岂不指日可待! 江家如此看重她,得了她不就等同于将江家一齐收入囊中。 待苍狼山之事一成,再将两家兵力尽握手中,试问,放眼整个大煜还能有谁与我抗衡! 阿尧。 我说过,只要你回来我可收尽整个大煜,以江山为聘,只你一生。 你的赤凌没了,我便还你一片万里河山。 试问,我之情深,谁能堪比? “将军有何吩咐?”阳其山拉回了他的邪恶思绪。 陆长庚缓缓敛回神息,“这两日看紧他,别出了岔子把这到口肥肉弄没了。” 阳其山拱了拱手,正于此时,外出几日的时越在门口忽的现了身。 陆长庚会意,眼帘半敛淡淡道出:“你先下去罢。” 待阳其山退出房门,时越才轻声入内呈上一只胭脂盒大小的银匣,“将军,这是您要的东西。” 陆长庚轻嗯了声,犹豫了稍刻终是问了声:“可还顺利?” 时越年纪不大,得了把握便禁不住喜现眉眼,“她说医者仁心,起初本不愿做这等伤人之事,属下用了些法子,不曾失策。” 陆长庚眉心一松定下神息,随手揭盖,里头安安静静躺着一粒棕色药丸。 “就这一颗有效吗?” “属下拿去旁的药铺验过了,都说此为极阴极寒提炼而出,最是伤根。” 时越语气渐滞,沉晦深墨眸中缓缓露出半记阴笑幽幽道出后半句:“一粒便能…终生不孕。” 后头字字落地诛心,终是不能拨起那人半分怜惜。 “做得好!” 幽长笑意再度浮上陆长庚的眉目,轻笑两声叹出:“今日还真是好事连连哪。” 陆长庚说着将药收入袖中,语气凉薄得似与自己毫无关联。 见主子高兴,时越跟着笑了笑。 陆长庚眉心一凝像在担心什么,想了想又道:“近日府里兄弟辛苦,你带他们去支些银钱让他们去松快松快。” 时越正欲谢恩之时,陆长庚缓缓抬眸又深深看了他一眼:“既然都是府里人,那些丫头婆子也不好冷落,一并领了恩赏允他们出去吃酒罢。” 陆长庚语气渐歇,定定凝他送出一记意味深长的眼神才幽幽道出后半句:“尤其是莫泽恩身边的周嬷嬷。” …… 后院。小主,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,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,后面更精彩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