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又是个什么东西,就敢在我跟前放肆!” 陆长庚面色一怒,暗暗蓄了力,誓要恶战一场。 那护卫目光一凝,没等他出手就已一脚将他踹翻在地。 半步上前,以剑刃指着他的眼:“还有什么花招!” 寒凉爬满背脊蔓延全身,是众人滔天的怒火。 “不过生死一场,你江家注定要给我陪葬!”陆长庚冷冷一笑,一把抓上他的剑刃就要往自己胸口刺下。 那护卫心一沉就要强行躲开,哪知正中了他的心思,陆长庚力道一改,径自往左腿狠狠刺下。 ——正是那日莫辞留下剑伤的那处,不偏不倚。 “狗东西,还想拖我们下水!” 那护卫并不知他的打算,只当是走了大运才躲开了他的奸计,气得在他胸口又恨恨踹了两脚。 承国公不徐不疾地上前看了一眼。 那人一脸的痛楚鼓筋、凉汗,污秽染了半身,腥气泗涌。 所幸的是没有伤中要害。 “绑起来,入宫!”承国公一声令下。 陆长庚被几人架了起来,一身深色的衣裳染了血痕、凉汗,还有些许尘土。 狼狈至极。 “皇叔,你、你还好吗?疼不疼?” “殿下…,咱们进府里包扎一下罢。” “……” “……” 莫辞亦是一脸的煞白及半身的血迹斑斑,身边尽是关切的声音。 “陆长庚!”莫辞缓缓推开众人唤了他一声。 望着他那身背影,一时间倒生了些许不可言说的滋味来。 “老子是败给了承国公,就你这等废物,还想在我跟前彰显吗!” 陆长庚眉梢一扬,一往同前的桀骜不驯。 “走!” 众护卫反扣着他的腕,押着缓缓而去。 承国公缓缓转身,面无神色地向莫辞拱手躬下半身:“老臣救驾来迟,还请恕罪!” “岳丈大人言重了。” 莫辞怔怔伸手想要搀扶时,承国公有意避了半步: “老臣着实担忧狱中那几个孽障,就先告退了。贵府郎中尚在,璟王请自便。” “岳丈大人。” 莫辞往陆长庚的背影深深看了一眼,他知道他方才说那些话的深意。 “岳丈大人若是不嫌弃,请容我沐浴更衣,与您一同入宫。” 莫辞忍着痛向承国公拱手行了半礼。 见他不可置否的一张冷脸,莫辞想了想又道:“方才我遭陆长庚挟持,亲自去作证岂不比岳丈大人口述的更为简单?” 承国公犹豫了好一阵,终是轻轻点了头:“那就,…有劳殿下。” 待承国公缓缓走远,莫辞又打发了莫学恩,美名其曰要她去看看江予初。 身边再无一外人,他才极其小心地对夏芒说道:“你替我回府一趟……” …… 沐浴包扎后,莫辞换了身薄鼠色常服。 旁的倒也罢了,右肩上这处伤口虽不大,却足足有半指深,郎中说是伤了内骨。 所幸只是伤了内骨。 如今想来,竟是陆长庚有意而为之。 既能狠狠地下手,在江家面前同他撇清关系。 又能避开要害,留他一命。 “殿下。” 夏芒缓缓上前,两手呈上了那只装有陆长庚罪证的匣子。 莫辞低低嗯了声,接了那匣子就往前厅走去。 “殿下…” 夏芒跟在他身后轻轻唤了声,忸忸怩怩的像是想说些什么。 “无碍,如今,保全江家才是紧要之事。”莫辞徐徐说道。 夏芒点点头,想了想又道:“那知牧那头…” “继续。” 莫辞直直凝视着前头,一步一步走得十分坚定。 承国公已在前厅候了多时,见他徐徐走了来,便也跟着起身。 “岳丈大人。” 莫辞恭恭敬敬将那物捧在他眼下,是头一次不带分毫惺惺作态的实意。 承国公滞了滞,见他已是这副姿态,犹豫了一阵还是接过去一一翻看了一遍。 私造盔甲、兵器。 是为谋逆。 一旦公诸于众,足以九族连坐。 “这、你怎么会有这种东西!”承国公心一沉,怔怔问道。 莫辞道:“这是方才陆长庚所说的苍狼山罪证,有它在,定能护江家全身而退。” “你是何时去查了他,又是因何要查他?” 承国公目光缓缓沉凝,是疑心。 “…陆长庚,一回烟都就觊觎予初,而后又屡屡滋事伤她害她,可陛下看重他,从来不予以重罚,我又无权无势没有办法,只能着暗卫去调查他的把柄。…无意中,才得了这些。” 莫辞说完还有意的看了他两眼,生恐他会探查更多。 倒也不是有心瞒他。 只是。 以江家父兄的性子,若知道他有心和莫离作对,是绝对不会再让她回到他身边的。 “为了木槿?” 承国公满眼狐疑。 凝着那一叠书信打量了许久,又问道:“意思是,木槿也知道?” 莫辞缓缓垂眸点了点头。 “此事过大,我不敢妄动。只是,我没想到还没来得及再三确认就先被他察觉,我更没想到会牵连江家。”小主,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,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,后面更精彩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