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那皇婶说我好看还是沈家姑娘好看!”莫学恩起身搀上沈格桑的胳膊笑闹道。 “公主乃金枝玉叶,臣女怎堪相比?”沈格桑看了江予初一眼,讪讪地缩了缩手。 “怕什么,我皇婶是最和善不过了,才不会计较这些。”莫学恩笑着紧了紧拥她的胳膊。 江予初:“……” 这丫头,瞧这样子像是对她深信不疑呢。 “我瞧着…,都好看。”江予初笑道。 莫学恩不服气地耸耸鼻尖:“皇婶惯会说话,怪道是把皇叔哄得服服帖帖的!” “臭丫头。”江予初给她送了个白眼。 日头渐起,小林入口已齐齐排开了一行人马,各个意气风发,只待举旗人令声哨响。 一小厮徐徐跑来:“参见王妃娘娘。禀公主,弓箭、马儿已备妥了。” 莫学恩冲着江予初嬉笑了声:“那我们先去啦,皇婶等我哈,一两个时辰就回来了!” “去罢。” 江予初顿了一下又不放心地叮嘱道:“你小心行事,切勿贪功冒进。” “知道啦!” 待身边的人一一走远,江予初难免又生了些心思。 江予初回头看了王知牧一眼:“以你的身手,夺个头彩想来也是不难的,怎么不去露两手?” 王知牧笑道:“既是稳妥,又何须有意显与旁人相看。” 江予初道:“我记得殿下爱喝鹿血酒,你若为他打头鲜鹿回来,他肯定高兴。” 王知牧唇角一扯:“殿下派我来是为了护着王妃的。” 江予初:“……” 怎么有种被软禁了的感觉。 还不敢去质问他,不然,换来的要么是灵魂三连问,要么就是哭唧唧。 “我又不傻,你家主子也太小题大做了些。”江予初悻悻地甩了甩衣袖。 王知牧顿了顿,本想把此处的背后势力是沈家的真相告诉她。 可想到那日主子还特地吩咐了,“党争”类的污秽之事不可污了她的清听,便又敛了那念头。 王知牧道:“此处人马众多,殿下又不能陪同前来,忧心也是在所难免的。 无事自然是最好,倘若有个万一,有属下在,好歹也能护您一二。” 江予初:“……” “姑娘、姑娘您看!” 正当江予初百无聊赖时,安然兴致冲冲地跑了来,手里捧着一对鸟儿。 头顶棕色,身上羽毛黑白两色相杂,黄足。 ——是鹧鸪。 “这是猎场小厮刚刚捉来的,说是孝敬殿下和姑娘。”安然笑道,将那两只鸟儿往江予初眼下送了送。 “怎么正好就凑了一对儿呢。”江予初笑着戳戳它们的头,两只都没有受伤,却是出奇的乖巧。 安然笑道:“原是一只,另一只见同伴遭了难不急着逃,反倒留下来不肯走了,小厮不费力就都捉了回来。 俗话说鸟儿总是‘大难临头各自飞’,如今可好,连这鸟儿都懂情深义重了。” 乐心一听,眼光一转笑出声来:“我知道了,…这就像殿下待姑娘一般,用情至深!” “大庭广众的,瞎说什么。”江予初低低斥了声。 乐心:“……” “姑娘此言差矣!” 男席那头的礼部郎中杨腾飞忽的接了话,起身,徐徐走到江予初这头拱了拱手:“县主万安。” 江予初并不认识他,便只轻轻颔首示意回礼。 杨腾飞道:“禀县主,这鸟儿称为鹧鸪,乃离伤之物。若是比做殿下和县主,只怕是不妥啊。” 他的嗓音显然要比安然要大,自然很快就引来了旁人的热闹。 “诗有云:‘新帖绣罗襦,双双金鹧鸪’,乃成双成对之物,怎得到了杨大人口中竟成了离伤之物?”一位年轻的公子哥儿笑道。 (诗句引用唐.温庭筠) 礼部郎中笑了笑:“公子既通诗文,莫不是忘了‘朝朝暮暮啼复啼,蹄时露白风凄凄’? 所谓离伤,公子莫不是又忘了‘送人发,送人归,白苹茫茫鹧鸪飞’?” (诗句引用唐.白居易唐.张籍) 这一时带动了周边那些文人的气氛,便也纷纷扎堆进来加入这个话题,顾不上什么男女分席,只做熙攘一片。 王知牧看了看众人,都是朝中官员、家眷,总不好多说什么。 江予初:“……” 我就想逗个鸟儿,谢谢。 …… 举旗人见莫学恩上了马才敢吹出第一次准备哨响。 众人整装待发,目光直凝着前头。 “皇婶还是不理你吗?”莫学恩见沈格桑心不在焉的便关切了声。 沈格桑漾了个涩笑:“是我不懂规矩,倒是白白糟蹋了你的心思。” “若你这么谨慎的都叫不懂规矩,那旁人岂非翻了天?”莫学恩笑道。 沈格桑摇摇头:“公主谬赞了。” 莫学恩顿了顿。 “我皇婶自从成了婚,性格就变得寡淡起来,不喜欢同旁人打交道,也再不邀我们出来玩了。 就连今儿,我可是费了好大劲儿才得了她点头呢。”莫学恩宽慰道。小主,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,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,后面更精彩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