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行兵马到底是精骑,单程算来,竟比普通军队快了整整一日。 这一行人不着急出兵,先是花上半日各自派人前去探了信。 得知如今是三大麻烦。 江怀信不知从哪得知莫学恩和亲之事,当即一鼓作气奋起反抗。 倒也杀出一条血路破了围堵回了城,却不慎身负重伤。 说好听点是强撑守着城,实则是被困在城内,情况十分危急。 江怀宇被擒在敌军营中,身受酷刑,几近丧命。 莫学恩的送亲队伍临近大煜边域,眼看就要办交接了。 西洲朝廷说,等莫学恩同君主完婚、陪嫁城池奉上,西洲自然会增兵攻打北霄。 未免引来大煜和西洲间的战乱,江予初等人当场定下主意。 罗将军先带手头上的万数人马以江予初的江家信物设法进城。 敌军营定然不好闯,以宋将军为首,带上那队两万有余的人马前去营救江怀宇、烧毁敌军粮草。 何副将带兵马数百同江予初去抢亲,只等大煜使臣交接完成,就在边域地带劫走莫学恩。 而后以罗将军信号为准。 抓准时机从外领着何副将手头的另外万数兵马包围攻城敌军。 而宋将军救人回来正好从东西两面夹击。 就算不能一举将北霄将士尽数歼灭,也能打他一个措手不及,叫他元气大伤。 说干就干。 一切准备商议妥帖后,江予初一行人着蒙面夜行衣,手持山匪砍刀候在驿站外。 直到夜幕笼垂时分,大煜送亲队伍已大多打道回府。 驿站只留了大煜的和亲公主莫学恩、陪嫁厮婢,及西洲迎亲队伍。 毕竟此行是一个不慎就会掉脑袋的事,众人屏气凝神静静候着,不敢松懈半分。 反倒是西洲士兵,想着早些年是送了个候门庶女前来和亲,如今可好,又送了个正儿八经的公主来,难免有些松散。 甚至不乏胆大,一时兴起喝酒耍拳的。 等到了后半夜,酒桌才寥寥散去。 江予初抓准时机一声令下,众人马凝着狂嚣之气,挥舞着砍刀直冲而去。 惊得驿站守卫连呼不好,敲响哨铃就抓上兵器同他们厮杀起来。 众人依照江予初之意,只做山匪行径,见人就杀,见财就敛,不多时,小小驿站的院落就已是弥眼火光、横尸遍地。 此处原就荒僻,西洲的迎亲队伍一见竟这行人竟这等残暴,立即便信了这是混行边界的山匪。 西洲众士兵奋死反抗,另外一些腿脚利索的,拖上和亲公主就慌里慌张地跑了。 既到此处,江予初又怎会叫莫学恩再度落入西洲狼口,当即就带了数十人紧跟随后。 莫学恩坐在马车里害怕极了,想着那些人怕是为财为色,还很机智地卸了发冠、嫁衣,又有意把脸擦花了妆。 哪知还没做完这些,赶马车的小厮忽而倒了地,在马儿发狂的前一瞬,莫名而来的一身黑影一把把她揪了出去。 莫学恩惊叫一声,那人只强势地把她摁在马背上,往另一头驰骋而去。 而后头是正在厮杀的西洲士兵,及那些蒙脸“山匪”。 莫学恩:!!! “救命——” “你、你放开我,我是大煜公主!我若有何闪失,来日大煜铁骑定将踏平你山中老窝!” “放开我!” “救命啊——” 江予初原是想扯了面巾予她相看,可望见她像个鹌鹑一样趴在自己马背上扑腾个不停,禁不住又起了些戏弄心思。 江予初眼梢一敛,藏着几分匿笑一掌摁上她后颈。 似在说:“再多嘴一句试试。” 这下莫学恩果真怂了不少,停了片刻,又扑腾着手脚说道: “…我有钱,我有好多钱,你放了我,我把钱都给你!” “大爷,你看我长得又丑又胖,就是因为我生得不好,大煜才把我送去和亲的,求你放了我罢!” “……” 见再不着西洲士兵追来,江予初才抓上她翻身下马。 莫学恩只当那“山匪”是要行不轨之事,吓得举起一块大石头:“你、你别过来,你别过来…” 江予初:“……” “要不试试这个?”江予初一眼嫌弃地把砍刀插在她身前。 莫学恩愣了一下。 这声音不是… 果真。 眼见那人徐徐扯下面巾。 赫然是那扮作男装的江予初。 莫学恩吃了一惊,愣愣呆在原地都不知道要说些什么了。 “怎么,有了沈格桑,连日日追着的皇婶都不认了?”江予初嗤笑道。 “怎么是你!”不是惊喜,也不见感激,是愤怒。 “那不然你以为是谁?” “你来做什么!” 江予初眉梢一挑,往她身上送了个意味深长的眼神:“替我大哥抢个婆娘。” 莫学恩:!!! “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,你这样是会害死怀宇哥哥的!”莫学恩怒道。 江予初定了定心神,神色和语气也随之凉了不少: