黄宗修走的急,路过永巷的时候竟和巡视的郭昊撞了个正怀。 郭昊一改往日铁面无私的姿态,连声赔罪,还替他整理衣物。 黄宗修嘴上说着无碍,但也没给他好脸色。 因着莫泽恩死前受过郭昊指证行贿,皇后并不喜欢他,作为娘家人的黄宗修自然要和长姐一条心。 可此人是陛下身边最得力的人,饶是正面撞上、饶是看出了他的讨好献媚也不敢太为难他,只在心里直道晦气。 而且现在的黄宗修满门心思都想着素云的甜香帐暖,哪里还惜得和他计较拖延。 随口应付几句,挥挥手便让他走了。 郭昊不急着告退,反陪着笑问:“国舅这么急,不知是有何贵干?” 黄宗修会出了打听的意味,原就不太好看的面色愈发阴沉了下来:“郭统领对本官的行踪很感兴趣?” 郭昊连声说不敢,一面往他去的方向看去:“只是,再往前头就是后宫了,国舅…” “方才陪同陛下用了膳,出来消消食也不行吗?” 黄宗修不耐的打断他。 “还是郭统领这么闲,竟有空同本官走走?” 郭昊再度赔罪,微微侧开身让他先行。 未免被人生疑,黄宗修还特地往花园那边转了一圈。 自以为天衣无缝,他不知道的是,他前脚一走,郭昊就立马变了脸转去了宣政殿。 可谓螳螂捕蝉,黄雀在后。 两人一举一动早已被更远处的张元绪看得十分清楚。 想着莫辞交待的话,张元绪几乎是跟了郭昊大半日。 所幸不负辛苦一场。 他亲眼见着郭昊把夜光粉抹在手里,方才便是借故拍在黄宗修外衣上。 只是现在正当灿阳,轻易看不出来罢了。 结合着昨儿发生的事,张元绪瞬间明白了些什么,急忙避开郭昊的视线,超着近路往另一头急急而去。 话说皇后备了糕点便亲自送去宣政殿,而素云得了张元绪指令,等皇后一走便偷溜进了正殿。 将张元绪送来的夜光粉寥寥洒在内殿榻上、案台上。 一切妥帖准备出门,却被忽而闯进来的身影从后头强势抱住了。 素云骇吸口气,原就偷摸着害怕到了极点的心瞬间咚咚打起巨鼓来。 不过还没叫出声,就被来者翻手捂了口。 “今儿可是有意躲着我?” 夹带着威胁逼问的湿热气息在耳后厮磨,素云瞬间回过神来。 急忙理了理情绪藏了夜光粉盒子,一面笑着说:“三爷、怎么来了?” “爷不来,便让你一味躲着不成?” “…三爷说什么呢。” 所幸现在的他一股脑都是醉魂酥骨,并没有发现她的小动作。 “爷的意思是,昨儿,爷可委屈着呢…”黄宗修只手阖了房门。 埋在她脖颈胡乱探了几下,逞欲之意十分显然。 素云好容易平静下去的心瞬间突突起来,连声说着不可以。 “三爷,三爷,你吃醉了。” “三爷,你,你别这样,这是皇后的寝宫…” “长姐去宣政殿了,一时半会回不来,你莫要哄我。”黄宗修不容分说地抱起她抵上房门。 只手松了腰封,一面胡乱伸进裙下就要去扯她亵裤。 “三爷,你、你疯了…” 这倒始料未及。 素云心里一惊,急忙压下他的手。 倘若有任何一个人忽然闯进来,她就死定了。 除此之外,还怕他身上的夜光粉会沾上她,更怕手里的盒子掉出来。 黄宗修翻手钳了她手腕,一面喘着粗气一面强行脱她衣物: “可不是疯了,放着大好富贵前程不要,偏要做个小宫女,惹得爷日夜惦记,可不是被你逼疯了。” “三爷…” 素云正想多和他多周旋几句,哪知他愈发起劲,一把揽上她后颈就强势地吻了下去。 “真是晦气!按奴婢说,对这等不长眼的,就该拖出去…” “好啦!” 突如其来的声音在外头响起,惊得俩人倏的变了脸色。 “不过是身衣物,换了就好了,也值得念叨一路。” 听这话,原本气呼呼的声音倒弱了不少:“奴婢只是觉着皇后太心慈了些。” “近日太后身子欠安,禁不得吵嚷,都年下了,还是省省,过个好年吧。” 皇后一脸不耐,往正殿徐徐而去,一面问这些人都去哪儿了。 房门倏的推开,里头已然空了。 跟着皇后的宫人原想嘀咕几句,话到嘴边,怕讨了嫌便只说替皇后更衣。 皇后看向裙下的星点泥水,强忍着没动怒,可耐不住心底的隔应。 “沐浴吧。” 拖着黄宗修从后门躲出来的素云显然是吓得不轻,跑远了好些,确认后头没有人跟来,才略略放松些粗喘了两口气。 而黄宗修实实体验了一把偷鸡摸狗的刺激,不仅不怕,反觉着十分有趣。 “你还笑,都怨你,都怨你!”素云没好气地推了他一下。 “我说接你进门给你名分,你又不答应,叫我日日受着这种煎熬,如今反来怨我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