直到玛丽安娜出声,老葛朗台才发现屋角的位置还有一个女人。 对方一袭黑袍,被一群骑士堵截在墙角。 老葛朗台猛然明悟过来,这个女人就是那些袭击镇子的黑袍人。 自己的儿子便是被他们所伤的。 他咬牙瞪眼,就朝墙角的位置冲了过去。 亚瑟急忙抢在前面拦住了他。 “你为什么要阻止我?我要杀了她,为我的巴鲁报仇!”老葛朗台咆哮着,瞪着血红的双瞳,怒视亚瑟。 “为了阻止你送死。”亚瑟淡淡地说道,随后示意凯尔等人上前将老葛朗台拉回到桌边。 自己则是走向了墙角。 这个女人的手段诡秘莫测,保不定还有什么后手,老葛朗台一个普通人,送上去分分钟有可能是送人头的。 “你说的血奴是什么意思?”亚瑟走到墙角,透过骑士们的肩部看向那女人。 “放我了!放了我我就告诉你!”玛丽安娜站了起来,努力强装镇定,平视亚瑟。 还是看不清形势啊!亚瑟摇了摇头。 推开挡在身前的潘达和齐格林,温和地朝玛丽安娜笑道。 后者以为亚瑟没辙了,顿时更加神气和倨傲,卑贱的人类,居然使用围攻的卑劣战术。若非如此,我又怎可能落败! 可“啪!”地一声。 又是一记大耳瓜子落到了她的脸上。 “你……你又……” “啪!” “卑贱的人类!我可是……” “啪!啪!啪!” 一轮连抽下来,玛丽安娜整个人变得目光呆滞,神情恍惚。 “你的名字。”亚瑟满意地看着这一幕,点了点头,问道。 “卑贱……” “嗯?”亚瑟瞬间举起了已经抽得发麻了的右手。 “玛丽安娜·血裔。”玛丽安娜咬着牙,屈辱地说出了这个让自己十分自豪的名字。 血裔?这是什么奇怪的姓氏? 暂时不是重点,亚瑟随即问道:“你说的血奴,是什么意思?为什么他们都不可能醒过来了?” 玛丽安娜本想嘲讽亚瑟两句,但看到对方那抽红了的手掌,心中猛然一窒。 该死的卑微的人类,你以为你能困得住我吗?等我体内的魔力恢复一些,我立刻遁形逃离! 虽然心里这样想,但玛丽安娜知道,自己体内的魔力已经被眼前这个男人用奇诡的攻击打散了。 再加上剧烈战斗的损耗,她现在已经毫无力量。 若是不能吸食优质的鲜血,她就无法恢复魔力。 “血奴是被我们高贵的血眷者转化的卑……呃人类。”她憋屈地回答道。 打算先委以虚蛇,找机会吸点血液先。 这一屋子的骑士都挺不错的,对阵自己手下的三十多人,愣是没有一个受致命伤。 更是有好几个神眷骑士,这么优良的血质,只要让她吸上两口,她便能恢复遁形的魔力。 念及如此,玛丽安娜的喉咙干涸了起来。 亚瑟想到了受伤的男人们,当即问道:“被你们抓伤的人会被转化吗?” 那些受了伤的男人立即紧张地将目光投递过来。 “不会。”玛丽安娜咬紧牙,吐出两个字。 “那你说的那个什么血奴的转化,不能逆转吗?”亚瑟皱起眉头。 “不能。” “为什么?” “不能就是不能。” “啪!” “他们的大脑已经被侵蚀了,哪怕能醒过来,也只会成为一具没有意识的行尸走肉。唯一的用处就是产生血液供我们吸食而已。” 玛丽安娜捂着脸,愤恨地说道。 “真的没办法逆转?” 哪怕有,我也不会告诉你,玛丽安娜恨恨地想到,但嘴上却说道:“真的没有。” “你最好不要骗我,我最讨厌女人骗我了!” 亚瑟指着玛丽安娜的鼻子,威胁了一句,随后便转身离开。 可他忽然又转回来,掏出一记刻着防御魔印的十字架,狠狠地摁在了玛丽安娜的额头上。 十字架上的防御魔印没有亮起魔光,但是玛丽安娜却霎时顿住了。 有用?亚瑟心里一喜。 但下一秒,玛丽安娜就往后退了一步,迷惑地看着那两条相交的木棒。 她不是很懂,刚才还威风凛凛,给人以强烈压迫感的男人,怎么忽然间就变得像是个白痴一样了。 咳咳,看来没用。 看到玛丽安娜的反应,亚瑟若无其事地收回了十字架,然后塞回了衣袍里。 随便试试而已,没效果也没关系。 只是有点遗憾。 原来小说都是骗人的。 …… 他走到巴鲁的旁边,将手掌放到了他的脑袋上。 既然玛丽安娜说没办法逆转——虽然他总觉得那个腹黑的女人在隐藏着什么。 那他只好用信仰之力探测一下。 亚瑟只能感觉到巴鲁体内那几近枯竭的骑士之力。 但却没有感受到其它任何一股邪恶的气息。 关于转化成血奴这件事,玛丽安娜应该不会骗他,也就是说,导致这些男人被转化的力量,并非来自恶魔——亚瑟的信仰之力,只能净化和恶魔有关的东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