温宁今天很沉默,她从没有来给自己送过饭,连公司都很少来,今天怎么突然来给他送晚餐? 按她所说是时间早,刚好经过那家餐厅,那她应该是很轻松的,为什么感觉她并不太高兴? 温宁怕他起疑,用力扯出一个笑,“你想多了,我能遇到什么事,就是觉得跟你比,我好像不够努力。” 听她这么说,霍云深松了一口气,浅笑道:“本来就不需要你努力,我一个人努力就够了。但温医生一直那么上进,我怎么好意思偷懒?” 某人说着冲她挑眉,他渴望的生活就是这种简单的幸福,他忙却有她关心,即便是简单地来给他送顿饭,足以让他雀跃不已。 霍云深离开后,温宁起身环顾他的办公室,他是天之骄子,一直都是。 温宁收拾完之后,并没有直接离开,而是再次站在了会议室外。男人沉着冷静地坐在电脑前,时不时开口说两句,大多数时候都在认真聆听,不由得让温宁想起了上学那会儿。 课堂上偷偷看向他,他也像现在一样十分认真。那个时候的他,像是天上月,皎洁耀眼,让人不忍移目。 但她只敢偷偷地看,从不曾这样明目张胆地望着他。 一晃多年,相爱不易,她怎么舍得放手? “宁宁,来找云深?” 霍建勋的声音从后面传来。 温宁回神转头看着身后的霍建勋,客气道:“三叔,您也在加班?” “我老了,熬不住咯!你看看云深这个点了还精神饱满,我已经头疼得不行。” 霍建勋说着指了指霍云深,心里也是暗暗佩服,年轻人的精力,他确实比不上。 “三叔,过谦了,霍云深就是劳碌命而已。” 温宁浅浅笑着,大方得体。 霍建勋观察她不是一天两天,不由得佩服霍云深找女人的眼光同样独到,很适合自己。 不论气质外形,还是精神内核,跟他都很般配。 “不打扰你们小两口,我先走了。” 霍建勋外表儒雅,性格稳重,情绪从不外露,跟霍建成不一样。 霍家老二是有嘴没心,还有点吊儿郎当。 这兄弟俩,性格差很多。 霍建勋走后,温宁收到了孙阳的消息。 【温小姐,样本已经送检,两次伤害你的人我查到另一个线索,他们手里的支票都来自梁氏。而且赖达明和王自盛的业务员都跟梁氏的财务总监程昊认识,三人关系还不错。】 看到消息,温宁愣了,怎么还跟程昊扯上关系了? 她并没有跟孙阳说过程昊,孙阳既然能查到这一点,那应该是错不了。 【你怀疑程昊?】 【程昊跟你的关系不一般,我不敢随便怀疑,再说了没有证据也不能瞎怀疑。】 温宁瞅了一眼霍云深,然后离开。 边走边给孙阳回消息,【没有证据也不用跟我说。】 温宁心里原本就不平静,这会儿孙阳又跟她说两个伤害她的人都跟程昊有关,虽然没有说明白,但他的言外之意就是怀疑程昊。 谁都有可能对她不好,但程昊绝对不会伤害她。 出了公司,温宁并没有上车,而是沿着大马路不停地往前走,一天之内发生的事,她很压抑,胸口像是堵了一块儿大石头,又沉又闷! …… 霍云深回家时,温宁已经躺下,感受到身边的位置下沉,随即就有一个胳膊将自己捞了过去。 “知道你没有睡着。” 温宁没有转向他,而是背对着他,任由他抱着。 “怎么不说话?” “有点累,不想张口,你说我听。” 霍云深低声笑笑,“那我不说直接做行不行?” 温宁当然听得出他什么意思,停顿了两秒钟,缓缓转过身看着他。 抬手抚摸上他的脸,勾起嘴角,然后贴向他。 “你保证不会像以前一样那么折腾,轻一点就可以。” 霍云深想到每次被自己折腾得没一点力气的人,愉悦地笑了。 “我保证!” 这一晚他果然很温柔,很注意温宁的感受,没有像之前一样横冲直撞。 第二天温宁醒来时,霍云深已经离开,想到老爷子说的三天考虑时间,温宁躺在床上一点都不想起。 三天,只有三天的时间,该怎么办? 毫无头绪! 猛然想到昨天医院的事,还有梁玥的事,心里哆嗦了一下。 难道是因为自己知道了梁玥的事,老爷子是怕梁玥的名声有损? 不管怎么说,她现在都陷入了死局,她有些庆幸自己的怀孕的事霍家没有人知道,要不然孩子估计都不会让她留。 温宁此刻是焦灼的,像似已经预知到前面的危险,只是等着时间爆发而已。 直到王嫂过来敲门,温宁一直瞪眼瞅着天花板。 “太太,燕窝等一下要凉了,沈家老太太说了,一定要坚持吃。” 温宁叹气从床上起来,不管怎么孩子重要。 “我马上来。” 虽然自己并没有什么食欲,但为了孩子还是要注意饮食,吃不下也得吃一些。 看她下楼,王嫂端着早餐摆好,“太太,趁热吃。” 温宁吃着早餐,王嫂在一旁陪她闲聊。 “太太,听我儿媳妇说她一个病友,在医院被她婆婆推了一下,流产了。哎,造孽呀,好不容易怀上的,就因为是个女娃就生气了,现在都什么时代了还重男轻女?” 温宁拿着勺子的手顿了一下,没有说话,继续吃饭。 “我儿媳妇说,这女的她老公在国栋建筑公司上班,是个小领导。她这婆婆总觉得自己儿子厉害,儿媳妇又好几年怀不上,所以在家经常受婆婆的气。” 听到国栋建筑公司,温宁不由得放下了勺子,“王嫂,你儿媳妇跟那个病友关系很好吗?” “那我不太清楚,昨晚回家我儿媳妇跟我叨叨,我也没有问太多。” 国栋建筑是霍云深舅舅沈国栋的公司,那个孕妇她老公是沈国栋公司的员工,还是个小领导,那他会不会认识李金秋? 温宁不知道自己是不是想多,但事情怎么会有这么多巧合? 那么巧合,虽然都是理解性错误,但可以毫无破绽地将所有矛头都指向她。 现在连身份都这么巧,温宁不敢相信这真就是巧合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