小师哥是笨蛋。 哪有猫会不顾自己的情绪和情况,只想让伙伴开心的猫? 不对,这里就有一只。 “小师哥,你这种思想非常非常的不对。”白糖回神,郑重地说道。 绘窗想开口,但被他抬爪捂住了嘴。 白糖用很坚定地口吻说:“以后,我们会一起把你的这种想法掰回来的!” 至于为什么说的是“我们”,而不是“我”。 白糖蹬了蹬抵在脚心的哨棒,脸色有些不满。 谁知道武崧醒了,而且应该偷听有一会了,还非得暗示他。 那大飞和小青姐姐肯定也没睡。 他们三个一向是行为非常同步的。 圆雀倒是不一定会跟着。 那小丫头白天笑太久,沾床就睡,呼噜声还特响亮。 小青向绘窗借了几个耳塞,把耳朵填满,才勉强能酝酿睡意。 和小师哥的二猫时光肯定是没有后续……还有就是。 白糖忽然想起,他之前似乎说了不少对三小只有意见的话来着。 那肯定得找点补,不然就见不到明天的太阳了! 综上所述,白糖原本想说的“我”,最终被替换成了“我们”。 被他这么一说透后,另外三小只迅速赶到了目的地。 寂静无声的黑夜当中,四只小猫蜷缩在绘窗身旁。 他们有许许多多的话想说。 但是,又怕说不明白心中本就模糊的那股情谊。反倒抹黑。 许多的话想说,到最后也只有异口同声的一句话,说出口了。 “小师哥你放心吧,俺们以后肯定和和睦睦的,让你再也不用这样了!” 然后,就有时间和精力,料理好自己的情绪。 脸上就能多一点真心的笑容。 “好。”虽然绘窗有哄他们的嫌疑,乖乖应了声。 但四小只却是真的当真了。 “小师哥,我们也能在这睡吗?”大飞打头阵后,另外两小只也很期待。 即将抵达手宗,他们也需要一些安静的氛围。 为心中的动力充能。 其实用不着问这一嘴,他们都知道,绘窗一定不会拒绝的。 只有白糖不乐意:“嘁,本来只有我和小师哥的……” “好啦好啦,”果不其然,“大家一起来就一起来吧。” 绘窗还给小青拽条毯子:“记得不要冒犯到小青哦。” 帐篷内的声响渐渐小了下去。 篝火堆旁,叽里咕噜三两下从充当板凳的树干上跳下来。 帐篷的帘子被红色的小爪子掀起。 叽里咕噜向帐篷内看过去。 只见最里侧,睡着那只身宗的小猫,腹上盖着一条薄毯子。 相隔不远之外,是屈起双腿半醒半睡的绘窗。 他将其他毯子拉起来,竖在小青和其他猫之间。 作为一道帘子以及分界线,阻挡了性别方面的难题。 绘窗身旁最近的是白糖,其次是武崧和大飞。 他们都已经进入沉沉的梦乡,偶尔说出几句呓语。 “嗯……鱼饼……小师哥的鱼饼……天下第一……星罗班大家、都爱吃……” 说梦话这方面,白糖天下第一,说着说着嘴角还流口水了。 “妈妈……师傅……”有帘子格挡,小青的声音有点小。 大飞似乎也被带动:“奶奶……师傅……” 武崧皱了皱眉头,却没有再开口。 夜晚的时光就在这一声声梦语中流逝。 叽里咕噜静静地看着他们,嘴角扬起一丝笑意。 他转过身,仰起头。 “月亮真美啊……”天边似乎有一颗流星划过。 这样的夜景与淡淡凉风,很就像是初见白糖的那天。 叽里咕噜哼哼地笑笑:“这时候,要是有鱼饼就——” 话还没说完,眼前忽然闪过一点微风,一只爪伸来。 叽里咕噜刚想躲开,看清是谁后,歇了闪避的心思。 “你这丫头,这么晚还没睡?”他向圆雀身后探头。 “那位手宗的老前辈呢?”别不是被这小丫头整蛊没了吧? “想什么呢红红,又不真是杀猫魔。”圆雀翻了个秀气的小白眼。 她伸出的爪又向前递了递,其中是一块散发着诱猫香气的鱼饼。 “那位爷爷睡着了。我这次出来时带的,悠狸师兄的手艺,你真不吃?” “都跟你说了几百遍,不要随便给老人家起外号。”叽里咕噜很不满“红红”这个称呼。 但他很满意悠狸的手艺。 叽里咕噜快速地接过鱼饼,咔嚓咔嚓啃起来。 外皮酥脆,内里夹杂的点点鱼肉口感软糯,还带一点香甜的气味。 嗯……好吃。 叽里咕噜吃着吃着,思维又忍不住开始发散了。 漂泊猫土这么多些年,他偷吃(划掉)造访过的厨房数不胜数。 但真正让他觉得吃起来好吃,又有一种满足的幸福感的。 只有荣光、绘窗、悠狸那三个已经成为师兄的小子。 叽里咕噜啃完,熟练地向圆雀伸出爪子,虚握了握。 不用他多说,圆雀就从袖口的小袋子里掏出一块,塞到爪心。 叽里咕噜又啃起来。 真好吃啊…… 月光下。 一只小猫一只老鼠坐在地上,享用着沉寂的时光与美味的食物。 。 第二天。 四小只没有不服气的挑衅,也被动地看了一遍老前辈拔草。 本身就不怎么多的自信,在这时又有些崩了。 不过,还好有绘窗在。 叽里咕噜和手宗老前辈造成的种种打击,皆在他的安慰之下。 让四小只化其为动力充实自身,慢慢把状态调整过来了。 又根据手宗老前辈的教导,拔出足够的麻麻鱼鱼鳞。 接着,打败闻着味追过来的钻头猫,盖好房屋后。 星罗班小分队休整过后,外带一只护送的小猫,再次踏上了征途。 先是能看得见的背影,后是几个小黑点。 叽里咕噜和手宗的老前辈站在原地,看着他们离去。 “您不去吗?手宗那……恐怕……” 手宗老前辈向叽里咕噜行了一礼,目露担忧,欲言又止道。 “用不着担心。”叽里咕噜气定神闲地摇摇头,“那里可不需要我。” “不需要”,老前辈仔细琢磨着这三个字,始终不明。 想不通,他也就不想了。 口风一转,干脆评说起来星罗班那一行猫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