果然,那一处,挠着她的敏感了。
萧殁笑得越发轻快,笼进月色的侧脸,柔了棱角,美得竟有几分妖异。
魅颜谪骨,莫过于此。
容浅念端着下巴细细地看,怔怔地看,灼灼地看,嗯,勾人这行径,不是刻意,是不经意,刻意了,那就是勾引。
此时,她觉着他家男人甚是勾人,于是乎,她伸手就勾住了,凑上去:“联姻神马的,我不关心,比起国家大事,天下纷争,我呢,更担心你被四面八方的女人勾走,所以,就把伏枫那个麻烦扔给萧简了,伏枫她眼神不好使,我不介意给她指一条康庄大道。”拉着萧殁与她平视,她道,“看,我坏得很彻底。”
确实,她一腔花花心思,装的全是算计。
坏,何止?诚如她所说,坏得彻底,彻骨。
只是,这样的她,他欢喜得心发紧。
“刚刚好。”他笑着,如是回答。
她坏得彻底也好,彻骨也罢,因为喜欢,所以,刚刚好。谁说她不是妖妃呢,将他蛊惑了个彻底,彻骨。
月色打在她白色狐裘上,她笑着,弯了眸子,月色融进了眸中:“我也觉得,配我家男人刚刚好。”
萧殁不可置否,揽着她缓缓地走,石子铺的小路上,脚印深深。
容得半刻宁静,她忽然抬头:“不过话说,伏枫那小绵羊怎么惦记上你的?”
真是奇了怪了,才见了一面好。
容浅念深思:这世道,可还有雌性不打她家男人的主意?八成没有!剩下的两成嘛……想必不是审美问题,就是取向问题。
她皱眉,凉凉的指尖便落在了她眉心,抬眼,绝美的容颜便在眸底,他道:“皮相所惑。”
嗓音淳淳,像极了江南的离人醉。
容浅念托着腮,细细看着,恍惚了半响。
真是张叫人丢魂失魄的脸。容浅念吞吞口水:“也是,这么张脸,我都把持不住,也难为那些小姑娘了。”
萧殁浅笑,倾城倾人倒也不过此。
诶诶诶,这笑起来更不得了了!容浅念叹气:“诶,难为我日防夜防,情敌难防啊。”
她敛眸,睫翼一颤一颤的,挂了一抹淡淡杏黄的光华,从眼角流光溢彩,菱唇,未施粉黛,一张一合,吐气如兰,笼了淡淡雪夜的水雾。
她不知,如此模样,他毫无抵抗。
这夜,烽火熄。次日,末妲部落起义大败,耆苏族长卧病不起。
此后,市井里,口口相传的便是这句:诶,苍天不开眼让这妖妃祸害了苍生……
后日,殁王妃亲临末妲慰问,耆苏族长感激涕零,主动献上龙虎令。
感激涕零?
十三听闻,只说了一个字:屁!
感激涕零?分明那老人家是呼天抢地好。主动献上?分明要妖孽容是强取豪夺好。
好,妖妃当道,只是……十三指着马车上那堆成山的一坨:“小姐,你确定要把这些运回去?”
这一坨,不是别的,正是丰胸必备良品,木瓜。
话说,这玩意娇贵着呢,风清的土地长不出来。
对此,十三想说:尼玛,老娘都没这么贵。
容浅念眉眼一挑:“你有意见?”
眼眸儿一眯,十三谄媚极了:“小的怎敢。”
容浅念赏了个笑眼,这才走到马车另一侧,手指一扫:“你你你你,你们几个,给本王妃把冰窖里的都搬上去,小心着点。”甚是无害痞气地笑,“碰坏了磕坏了,本王妃不轻饶哦。”
一干铁衣卫等,越发小心翼翼了。王妃惹不得,木瓜磕不得啊,这风清土地里长不出来的玩意,可比风清遍地都是的铁衣卫值钱。
这么一比,铁衣卫的兄弟们,更卖力了,更掂量了,这一箱一箱的,搬的那不是木瓜,那是脑袋,赔不起的。
脑袋一箱又一箱,哦,不,是木瓜一箱又一箱。
铁衣卫小兄弟手颤了,声颤了,弱弱道:“王妃,放、放不下。”
手上脑袋,哦,不,木瓜端不稳。
窝在软椅上那位主子眼皮都不抬,轻描淡写一个字:“添。”
“添?”十三咋舌,“这都二十辆马车了。”
二十辆马车,十二辆用来运木瓜像话吗?更了不得的是,十二车木瓜,那得吃到何年马月啊。
十三想着,胃里冒酸水。
容浅念深思了:“二十辆啊。”点点头,“是有点多了。”
有点?只是有点?
十三谄笑,连连点头:“是滴是滴。”点头哈腰上前,狗腿道,“小姐,要不……”
留下木瓜?
十三嘴角笑出了花。
“要不……”容浅念接了话,“留下那几箱金银珠宝?”
十三嘴角一僵,一抽,一懵:“啊?”
十三掏掏耳朵,这是幻听?是是?爱财如命的妖孽容,弃了银子,要了木瓜。
这个世界有点玄幻。
容浅念捂着心窝子:“我的银子哟,肉疼。”摆摆手,催促,“快,赶紧搬走,别让本王妃看到。”再次捂着心窝子,锤了捶,“我滴心肝哟。”
铁衣卫兄弟们,赶紧,一箱一箱搬走银子,搬来脑袋,哦,不,是木瓜。
十三捂着胃,作悲戚状:“我滴心肝哟。”
胃里,冒泡泡,再冒泡泡,酸滴哟。十三想啊:嗯,有种硬伤,伤在前面那两块,真心伤不起。
“嗯。”容浅念抱着手打量那十二,哦不,十三大车,点头,甚是满意,“不错。”
“十一。”
萧殁从殿中走出来,将忙活的女子揽在跟前,轻声哄着:“不带回去。”
容浅念小脸立马垮了:“我不。”扫了一眼胸前,态度很坚决。
萧殁软了嗓音,哄她:“不喜欢就不吃,听话好不好?”
一向听话的某守夫奴,小脸一扬,一拍胸脯,义正言辞:“飞机场是硬伤,必须得治!”
娘哟,好彪悍的主啊。
殿前,一干人等在风中凌乱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