大家好。我是人类相川。
有些故事是家喻户晓的对不对?
「好,接下来大家即兴演出!」
「师父!我开始紧张了!能不能演得好呢~」
家喻户晓——大概要多少人听过才能这样形容呢?
铁达尼号算吗?魔戒算吗?浦岛太郎呢?金太郎呢?
「别担心!大家只会注意我的演技!」
「好强喔!不愧是师父!在小朋友之间也大受欢迎!」
可以断言的是——
我们的故事八成没有太多人听过吧。
往后的故事,也会是这样。
我死了。
我躺在冰冷的地板上,静静等待一切结束。
我只能等待。
除此之外,再没其他事可做。
因为,我已经死了。
“谜底解开八成了!”
少女如此大喊。这是第几次了?她在解开两成和五成时也有这样喊。
每次都要看她的践脸,真扫兴。
褐色大衣配狩猎帽,褐发与没料的胸部。
狩猎帽上面大概有开孔,呆毛从顶点伸了出来。
她叫春奈,从魔法世界韦莉耶来的天才魔装少女,但她今天是侦探。
“……凶手究竟……是谁呢?”
娇柔的少女屏息。十足模范生的身段与两条发束相辅相成,在学校里受到一部分同学热烈欢迎的可爱少女。
她名叫平松妙子。玩百人一首纸牌的技术惊人。
目前,她正红着脸。
“这桩事件……实在很单纯。”
春奈双手交抱,露出奇特的神色。
“怎么一回事啊?”
穿着黄与黑色的露肚装,还露出少年般笑容的少女偏了头。
她叫友纪基。哎呀,友纪才对。
“这只是由不幸交织而成的意外事故。情况照这样下去,我不得不如此向各位报告”
“对啊。只能当成意外事故。”
口气乱客套的安德森同学这么说。他有着英国绅士般的端正脸孔与高大身材。今天他看起来格外高壮。
“不过——也可以想得复杂些。对——可以想成有人行凶。”
春奈一边“哼哼”地得意说着,一边看了在场众人的脸色。
“相当耐人寻味呢。说来听听吧。”
用刺猬头当注册商标的眼镜男织户若有深意地说。
“你别讲话!混蛋!”
被侦探春奈臭骂,织户变得垂头丧气了。
“接下来我要讲的,全都是假设。没有任何证据能背书。不过,我希望向大家说出真相尽可能完整的真相。”
春奈刚刚才讲过“解开八成”,却一副已经参透全局的样子。
“拖拖拉拉的!侦探小姐!讲结论吧!”
友纪将大大的屁股扭来扭去。
“凶手是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在场的所有人!”
晴天霹雳。春奈的一番话让众人震惊。
她酝酿了好久耶。时机成熟才讲出来的嘛。我一边当死人一边这样想。
“不……不可能!”
摇头甩着栗色头发的是三原佳奈美。友纪的同学。
“你——”
春奈狠狠瞪向三原,并且用手一指。
“怎……怎样啦?”
严厉的面孔不禁让三原畏缩。
“你害他被烫伤了对吧!”
“忽然讲这什么话!你在诬陷我!”
“指纹就是证据。”
“怎么可能!我应该全都擦干净了——啊!”
说溜嘴的三原捂了嘴巴。她等于自己招出了罪行。
“我说的不是你的指纹,而是他的。”
春奈用力指着我说。
“当然会有他的指纹吧?这里是他家耶。”
你说这话可就怪了——友纪微微偏头,然后指向背后的本屋。
传统的木造平房。一间小房子。
“如同她刚才说溜嘴的那样——指纹都擦掉了。是的,问题在于他身为屋主,房子里却完全『验不出』他的指纹。”
春奈抓起我的手,并且瞪向友纪。
“验不出指纹?”
友纪是个傻瓜所以听不懂,只能把话再重复一遍。
“在他的家里,有锅子放在炉上。我到这里的时候,锅子还没有凉掉。可是,菜刀、砧板及所有地方都找不到他的指纹。屋主根本没必要特地擦掉自己的指纹。那么——这会是谁安排的?没错,有人入侵了这间房子。”
“那为什么会是我?”
“你的衣服上有沾到一点他的指甲。为了害他烫伤,你靠得太近了,他自然会心慌。就是那时候——沾上去的。”
春奈抓起我的手,让三原看我的食指。
和其他指头相比,食指的指甲短了一截。
“哼,他剪指甲最好剪到肉。”
三原不甘心地咬牙切齿。
“你遭到激烈抵抗,就让他逃掉了。可是,这当中有一项失算。他并不知情。那就是躲在家里头的,不只一个人。对——我说的就是你!”
春奈用我的食指朝友纪用力一指。
“虽然看起来不明显,但这里有针孔注射过的痕迹—是你下的手吧?”
春奈这次换成对友纪亮出我的上臂。
“为为为为……为什么你会那样想!”
被春奈逼近的友纪大感不解。
“他被烫伤以后,打算冰敷自己的脸。可是你躲在浴室,偷偷凑过去对他打了针。”
“怎么会……”
春奈将过程叙述得像是亲眼所见,使平松紧握拳头凑在胸前倒抽了口气。
“人……人是我杀的。”
友纪下定决心向大家招认。
“欸,你在说什么!”
三原则抓住了友纪的手臂。
“没关系!我就是犯人!”
友纪将手凑在丰满的胸前,恳求似的大叫。
“你并没有杀他喔。他的死因到底还是撞伤后脑杓。并不是打针造成的。”
叩、叩、叩。靴子踏在地板上的声响成了悦耳节奏,春奈一边来回走动,一边又说:“你想说那也是我做的?”
三原瞧不起春奈似的问了一句。因为她以为侦探终于出错了才会贸然顶嘴。
“家里已经被两个人入侵。心生恐惧的他在危急关头逃到外面——后脑杓就遭到这两个家伙重击了!”
叩、叩、叩——停下。春奈停下脚步,用手一指。
被她点到的是安德森同学和织户。
“错了啦。”
安德森同学低声否认。
“我要怎么——”“臭大便给我闭嘴。”
讲话被春奈打断的织户又垂头丧气了。
“烫伤、打针,这些都只是用来争取时间的技俩。旨在将场面安排得像意外事故再杀他。”
“你有证据吗?”
“其实,问题就出在我没有证据。假如你没有运用全身体重对他痛下杀手,伤势就不会这么严重,这姑且算是我的根据。”
“哈哈哈。既然这样,我——”“早叫你闭嘴了吧,臭大便!”
被春奈发脾气的织户缩成一团哭了。
“这套手法实在巧妙。简直像一连串的机关,算准了他的行动。不过,反而也证明了这是有计划性,且刻意陷人于死的犯罪行为。”
“我没有杀他的动机耶。”
安德森同学摆出欧美风格的摊手动作。
“没错——你给了他致命一击,但主谋并不是你。计划这一切的真凶——是你!”
接着,春奈终于用手指向最后一个人。
“……我……我是做了什么?”
脸红的平松含着眼泪,低声反问春奈。
“我来这里以前,是在调查另一件凶杀案。没错——我在查你母亲那个案子。这个白痴就是骗了你母亲,最后还动手杀了她的混帐。”
“可是她根本——”“真正的混帐可以闭嘴了啦!”
自此之后,织户就再也没开口了。
“你的母亲待人温柔,你本身也是温柔的甲壳类。为了你们俩,这些家伙都很努力。只求不让你蒙上嫌疑。那就是——他们的动机。”
“……一切……都如同你所说的。”
认命的平松叹气招认。
“欸!这样好吗?”
三原仍不肯罢休。春奈说过,她没有确切的证据。现在还可以蒙混过去才对。
“我呢,是这么想的:犯了罪的人就该受惩罚。那么,惩罚罪人的人会有罪吗?——要是有罪,所有人都只能忍气吞声了。”
“这家伙被杀是应该的。对吧!”
友纪大动作地指了我好几次。
应该说,她的指头已经在我背上直接戳了好几下。
“我也有同感。他的罪过就是那么重。因此,我想跟大家打个商量。”
“商量?”安德森同学露出纳闷的表情。
“所以说呢,接下来我打算回警局提交报告——不过,你们希望我把这写