于是,我继续坐姚楠她爸的车一起回两河镇……
姚天霖把我送到了老曹家棺材铺所在的古街入口处,打开后备箱,也打开驾驶室的门准备帮我取行李。
“爸你不用下来,我给我同桌取就好了。”
姚楠和我一起下车,到后备箱把行李箱拿出来。
然后笑嘻嘻地用手拍着我的肩膀。
“小吴老弟呀,等陪完了父母,还有时间的话记得回两河镇来陪陪姐姐我啊!”
我也故意开玩笑道。
“好呀!陪一个小时一百块哦。”
“啧啧,那不就成我包养你了?”
“你这小丫头胡说八道什么呢!”
我笑骂了一句,然后拎着行李箱摆摆手。
“好啦,走了。短信或者qq说!”
“行!”
我和姚楠告别,拖着行李箱走在青石板街上,很快就到了棺材铺门前。
一边抬腿迈过高高的“拦尸槛”一边喊。
“老曹,虎叔,我回来了!”
一个灰色的影子立刻从角落的一口棺材里面飘了出来,是王虎。
他惊喜地道。
“吴小哥回来了!”
“对啊,又是半年不见。虎叔的魂体更加凝练了,算是很不错的鬼修了。现在夜里出去游荡,应该能够离开很远了?”
王虎有些不好意思地挠挠头。
“这都要感谢曹老板经常给我点【固魂香】服用,而且还会指点我的修行。”
“对了,老曹呢?我提前两天就给他发短信了,说今天会回来的啊。”
我左顾右盼,都没有发现老曹在哪。
王虎就解释说。
“哦,曹老板和大牛他们抬棺去了。说是镇东边五六里路之外,有个近郊村子里做白事。如果吴小哥回来了,就坐着休息一会儿,等一等。”
我眉头微微一皱。
“现在是下午啊,太阳还没落山呢!在这种时候下葬的,是打算借助太阳落山之前最后的阳气,以此压住尸变?老曹知道是有问题的尸体不?”
王虎点点头。
“曹老板知道,但他说问题不大,有了准备就好解决。那尸体是摔死的小孩儿,有些怨气,但危险度不高。”
呃……
我故意笑骂一句。
“老曹这老家伙,明知道我今天回来,还赶着出去干一趟活儿啊?早知道让姚楠他爸把我放在镇外公路边就行。算了,我行李先放这儿。虎叔你继续守家,我也过去看看。”
从王虎那儿知道了村子的地址,我就直接过去了。
我没有出镇走公路,而是直接翻进了山里,横穿树林过去——这样清净没人,距离还短。
施展开内家拳法中的轻功步伐,翻山越岭穿林子,并不是什么多难的事儿。
不到半个小时,我就到了村子里。
掏出天元神盘随意地一扫,就直接发现了适合埋葬横死小孩儿的方位——老曹的风水点穴之术虽然已经不及我,但要找出恰当的风水格局还是不难的。
所以,他选的地方肯定和我一样。
我继续往村后的山里去。
果然没走多久,就听到远处传来一阵喧闹的声音。
接着就看到一群人迎面跑来,表情慌张惊恐,连滚带爬。
“鬼啊!”
“尸变了!”
“跑啊!”
这些人看样子都是送葬队的——有吹唢呐的,也有亲属之类,都很害怕。
他们从我身旁跑过,跌跌撞撞地往山下村子里去了。
我则是加快脚步,往前跑去。
在傍晚昏暗的空气里,就看到不远处的山坳中,有几个人正在和一具身穿黑色儿童寿衣的尸祟搏斗!
正是老曹和大牛等人。
那黑色寿衣的童尸祟其实还挺强的,爪子乌黑发亮,明显是带有剧毒。五官扭曲、流血,笼罩着一层黑气。
我也没有发出声音,飞快跑到近前,然后手里已经夹上了一张符咒打了出去。
呼!
符咒破空而去,从几人和尸祟缠斗的缝隙之中飞过,准确地贴在了这童尸的胸口上。
它立刻就不动了!
“老曹大牛哥,都让开哦,小心别被我的符咒打着了。”
我笑着提醒一声的同时,手里再次打出了一张【破邪符咒】……
贴在那尸祟身上的一瞬间,立刻也就爆炸开来。
轰隆一声。
橘黄色的火光弥漫之间,那具凶恶的尸祟直挺挺地朝着后面倒了下去——这是尸气被我的符咒给打散了。
大牛、二狗他们四个抬棺人顺势把手里的扁担往童尸的关节位置一挑,往上一抛、一扔。
唰!
这具童尸祟就直接被挑飞摔进了旁边打开的棺材里面,老曹双手用力一翻,就把棺材盖子给盖上了。
我走过去,伸手一推。
棺材落入早就挖好的坟坑葬穴里,老老实实一动不动了。
老曹朝我笑了笑,竖了竖大拇指。
“这半年时间不见,咱们小吴又变强了很多啊!面对这种横死的凶恶童尸,都不需要费什么力气。隔着远距离就是两张符咒隔空打出,轻松解决。”
大牛他们四个也跟着用力点头。
“吴小哥是真的强!没有你的话,我们还得和这尸祟斗一会儿呢。”
我也哈哈笑。
“都是老熟人了,就别这么夸啊,很不好意思的。更何况,你们也是都没拿出真功夫呢。只是慢悠悠的对付它。我远远看着就算不出手,你们最多一两分钟就能搞定了。如果老曹愿意出真功夫,也就是一两个回合的事儿。”
老曹笑着用手点了点我。
“你啊你!真是会说好听话……小吴你这性格,就算不入玄门江湖,做一个普通人应该也能够混得很好的。”
我嘿嘿一笑。
“那是!如果哪天修行出现失误,法力尽失什么的,我就去创业做生意当老板!”
半年多没见,看到老曹和大牛、二狗他们都觉的亲切,一边随意先聊着一边用铁铲把坟土给这棺材埋上……
同时,老曹也大概说了几句这可怜童尸的事儿。
原来,棺材里的那小男孩儿今年只有七岁,是个留守儿童。
父母都在渝城市区打工,平时只有姥姥一个人在村里照顾他。
结果就因为做饭没注意,这小男孩直接摔进了存红薯的地窖里面——刚好是脑袋着地,当场就把脖子给摔断了,只有出气没有进气了。
等好不容易送到两河镇的镇医院,早就已经死了。
孩子姥姥哭得天昏地暗,也没任何办法。父母得到小心从城里赶回来,也是伤心欲绝。
后面的事情,当然就是给孩子准备葬礼,然后发现横死怨气重,已经尸变了……
“唉。”
我叹了一口气。
“真是命苦啊。希望下辈子,能投个好胎。”